位韩长老,莫非是镇守真人之首?”
“正是。他是上品金丹,精擅斗法。虽然是散修出身,但与上界多位大宗天骄熟悉,未来有望道途。你就算有再多不忿,也都忍住吧,别给你们花明派招灾。”杂役弟子这番话虽然不客气,但也没有坏心思,算是忠言逆耳吧。
柳真人苦笑了两声:“就是这位韩长老……对鄙人有所不满?”
“韩长老对你是什么态度,我就不知道了。”杂役弟子不敢乱说,闭嘴带路。
柳真人还是第一次进入玉真观,以前他对这里颇多好奇,早就想一睹究竟。
难得来一次,可惜此时他并无心情观赏,毕竟这可能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段时光,心乱如麻。
那杂役弟子不敢飞行,柳真人也不敢造次。
两人左拐右拐,来到一座洞府门前。
杂役弟子对的洞府门前的童子客客气气地说:“韩长老在么?还请通传一声,花明派的柳真人过来领罪。”
那童子看上去虽年幼,底气却足得很,并不惧怕外面的金丹,淡淡地扫了柳真人一眼,毫不客气地说:“既然是来领罪,为何还站着?若不是诚心领罪,那就请回吧,过后自然有人来扫平花明派。”
柳真人作为堂堂金丹真人,已经数十年没有跪过了,哪怕祭拜祖师,也不需下跪。
他就是这世间的绝顶,何须受委屈?
但此时,他虽然气得浑身发抖,却也知道形势比人强。
斟酌一阵后,他缓缓下跪,悲声道:“罪人柳远晖,请韩长老拨冗相见!”
守门童子白了一眼:“老爷已经听见了,你跪着吧,老爷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真是的,乖乖自裁不好么?偏要给我们找麻烦。”
这话呛得柳真人做声不得。
被一个童子如此羞辱,他真想一掌打死对方,再打死自己。
但终究是不敢在玉真观撒野。
童子又对杂役弟子说:“你也去吧,老爷说,你也是个有缘分的,过些日子他开坛讲道,特许你去听讲。”
杂役弟子欣喜若狂,拜谢道:“多谢韩长老!多谢这位师弟!”
“去吧!”
那杂役弟子欣然去了。
只留下柳真人,怅然跪在那里。
明明是清俊无匹,宛如神仙中人,此时却气息颓废破败,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日升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