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女人,甚至没吃过一餐正经的饭菜,他就委屈得想哭。
一只乌鸦终于按捺不住落到了沈稷的胸口,这一只比其他同类大很多,它第一个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正在笼罩这具躯体。
乌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不过饥饿却催促着它一点一点的靠近沈稷的头——乌鸦总是喜欢先从眼眶开始啄食。
沈稷想赶走它,但是四肢完全不听他的指挥,就像开战之前就无故撤退的后军——这导致他们陷入了数倍之众的重围,轻易便沦为了任由敌人撕咬吞噬的羊群。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沈稷无名火起,愤怒给了他莫名的力量。
他屏住微弱的呼吸,极力聚焦着模糊不清的视线,聚集着来之不易的力量——四寸,三寸,两寸,乌鸦一点点的靠近。
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它第一口就啄向沈稷的右眼,电光火石之间沈稷猝然发难,使尽所有的力气将头偏了半分,然后猛地抬头张口死死咬住乌鸦的脖颈!
乌鸦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来不及哀鸣,仅仅扇两下翅膀象征性地挣扎了一番然后就没了气息。
食腐动物的血液更加苦涩腥臭,但此时沈稷却贪婪得宛如啜饮琼浆玉液——活下去,他此时只有这个念头。
随着乌鸦的生命力注入沈稷的肌体,他的气力开始恢复,先是手指、手腕、四肢开始感到麻木,接着疼痛如潮汹涌。
乌鸦的鸣叫声越来越远,勾魂的鬼差失望得离开了。但要活下去,仅仅这样还不够——在和远古时代茹毛饮血的祖先们一样啃干净了乌鸦的最后一根骨头后,他挣扎着坐起身,饥饿感依旧那么强烈。
然后,他无意中扫了一眼那个被他杀死的吴国士兵。
沈稷艰难地爬向体温尚未散尽的尸体,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他很年轻,比沈稷更年轻。此时却双目圆睁,瞪视苍穹,灰暗的瞳孔里只剩下残存的不甘,怨恨以及思念。
吴军死伤有限,他也许怀揣着伟大的理想而来,可惜他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他的梦想在稚嫩的年纪戛然而止,生命随之烟消云散。
“大恩不言谢......”沈稷喃喃道,他鼓足了勇气对着喉管咬下去之后,温热的血浆随即迸流而出。
人之将死何以言善?
环顾四周,如潮的吴军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满地的悲伤和痛苦。
夕阳仅剩一线余晖涂抹着地平线,乌鸦们在大快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