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辈子去钻研学习各种技法......晚年他总算攒下了这间小小的铺子,也是我们颜家第一间铺子。”颜崇回头望向已经烧成灰烬的金铺,说话间已经明显哽咽起来。
“三世祖讳倥,天生会做买卖,从小就懂得用成色稍差的新首饰去换别人成色十足的旧货——我们颜家在他手里生意越做越大,那时候据说分店遍及全国,嘿嘿~我要是生在那时候,也不会傻傻得在作坊里对着炉火当一个金匠......之后,颜家一度富可敌国,可名声却渐渐地不复当年......第四代,第五代,我们一蹶不振,颜家的子孙成了纨绔子弟,他们成天的眠花宿柳狂饮滥赌!终于,我们又只剩这一间铺子......”众目睽睽之下,颜崇红着眼眶将家史娓娓道来,几个字一句话便是几十年的兴衰沉浮。
“后来,我太爷爷那一代,他老人家立志重整家业——他用毕生遍寻各地,搜集被先人遗失的图谱,以一个金匠的身份把险些失传的颜家工艺整理重建......他临终前定下规矩,颜家从此以后只为工匠不为商贾,为的便是让这份手艺不至于再次泯然于世!从那以后,我家就守着这间小铺子,再也没动过富甲一方的心思......可你说奇怪不奇怪,买卖变小了,名声却是越来越大,到了我爹那一辈,铺子还是这间小铺,可神州大地上又有了颜家这块招牌,连当今太后都指名要我家的凤冠......我爹说,这就是我们颜家的道!”他越说越激动,泪水终于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到了我这一辈,论天资,我比不了先祖,但我得守着它,守住了,后人才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机会......可是田乾!他为了一己私利,他逼我交出金铺,让我做他的傀儡,他要收别人的货打上颜家的花押!他给了我很多钱,可我不能同意!然后......哼哼~他就说我销售贼赃!”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精光爆射,血丝爬上了眼珠,瞳孔里满是愤恨,猛然间,他撕掉了自己的上衣,臃肿的身躯上竟然全是触目惊心的疤痕。
“八个月!他关了我八个月!也折磨了我八个月!那八个月我尝尽了你们能想到的所有酷刑,这个,是他用泡了毒水的鞭子打的——打的时候还好,可伤口溃烂不能愈合痛痒难当;这个,是用带着倒刺的荆条抽的,每一下都会刮下来一层皮肉;这个,是把石蜡烧融然后泼上去,凉了以后整片地撕下来;还有这个......”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兵,都已经不忍直视。
慕流云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毫无表情,但慕清平看到了他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