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惩处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但终究是几十年的相濡以沫,片刻之后,淳于瑾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难得染上了一抹哀伤。
“回禀太后,这......奴婢不敢妄断......奴婢只记得当日我们一起收藏好细软,佟林说他要去办点事可一去就是半天......后来我们护着督主刚出密道就遭到了刺客截杀,可惜当时奴婢未能明察,反而将督主托付给了那贼子......后来......小喜子就......奴婢击退二人后赶去时,督主也已经......已经遇害了......”丘禾很聪明,他说的几乎都是实话,只不过调换了自己和佟林的身份,他更懂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故意给一点线索让对方自己去推断出的答案,才会让人深信不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如此不足为奇......你师傅剩下的事,以后你就接着办吧——别再让哀家失望~”也许是因为些许的悲伤又或者昨晚的秋蝉实在太过吵闹,淳于瑾柳眉微蹙略显疲态。
不需要她过多示意什么,久居深宫的丘禾已经很适时地叩头告退——这是多年练就的本事,若是时机错了,很可能就是杀身之祸,而淳于瑾只是动了动水葱似的手指,意思就是说,下去吧。
初回平京,丘禾便第一时间禀报了田乾的死讯。
这个年近古稀的老家伙虽然名义上已经是个草民,但包括丘禾在内的很多人都依然生活下他的阴影之下。
他的致事容归原本就是为了掌控弋阳的一步棋而已,只是这步棋被吕家轻易破解,这才有了荆溪口一战。
田乾不死,他丘禾就永远只能是其手下最忠诚的的“宫獒”,狗的待遇再好也始终是狗,他要做的是人,人上人。
既得了全权处理田乾被害一事的恩旨,丘禾想自己迁升的诏命自然也快到了,一念及此,他不由得脚下生风,两步路走得无论神韵还是气度都活脱脱是二十年前的田乾了。
南苑是宫里宦官们的居所,他们大多数无分年岁老幼、品级高低一律居住在这里。
因此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大周皇宫中最不堪的地方,说他不堪并不是因为这里不够奢华,相反,比起很多繁华州郡的里巷来说,这里依然算得上美轮美奂,只不过这里居住的是一群永无出头之日的奴隶——他们甚至连繁衍的权力都被剥夺,扭曲的人性让这里成为一处藏污纳垢的沼泽也丝毫并不出奇。
“黄门令丘禾接诏~”高声传诏的不问便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