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熊熊,很快方圆五里的住户都被这弥天的烟炎惊醒,开始观赏这难得的夜景,而驿站里刚刚歇息的众人却因此惊慌失措。
丘禾、乌瀚思只一身亵衣便急忙跳窗而出,紧随其后的是因挑灯夜读幸免狼狈的聂羽襄——明明片刻之前还一切太平,突然之间就浓烟滚滚火光大作,若不是有人蓄意而为,断不会烧地如此迅猛。
离开不久的慕流云一行也去而复返,驿馆在他面前烧成了一座火山,梁柱斗拱每一处都在哔哔啪啪得爆响,火光映照下他的一张脸煞白如纸,来不及多想便抢过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冲进了火场,身后二十骑锋镝如影随形。
就在整栋驿馆轰然倒塌的前一刻,他们从熊熊烈火里抢出来两个人——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和一具尸体。
淳于孚的胸口插着一支和陈驰一模一样的黑箭,前进后出透心而过,是锋镝营的墨羽箭。
脸色惨白的还有丘禾,他和慕流云面面相觑,两个人瘫坐在地,不顾一身烟尘的狼狈,面对着一具已经有些焦黑的尸体怔怔地发呆......
天色依然阴沉,但是月亮已经不再高挂中天,一夜未眠的众人都疲惫不堪地瘫坐在府衙后堂——淳于孚的尸体已经检验完毕,除了一击毙命的箭伤浑身毫无伤痕;陈驰还没醒,但除了箭伤之外后脑似乎还受过重击。
“慕大人,这墨羽箭......”该来的终究要来,聂羽襄环顾着面如死灰的众人,不得已先开了口。
“聂公公,此箭是我锋镝营之物,此事却绝非我锋镝营所为——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是,陈公公此刻应该也是个死人!”慕流云还没开口,一旁肃立的慕清平却抢过话头。
“不不不,慕......慕先生误会了,昨晚淳于大人回房时已烂醉如泥,杀之何须用箭?而且若是有心对我等不利,在折桂楼上岂不是更方便——若我当时没看错,昨晚侍候的人,都是锋镝营的好手吧?”
“奴婢的意思是,这墨羽箭的事该如何上报......如果就这么直接呈报州府,恐怕慕大人会被立时递解进京......”淳于孚遇刺,慕流云获罪,那么得利的必然是吕家——在场诸人都在微微点头,此时此刻,无论他们愿不愿意,都必须同气连枝。
“我......奴婢斗胆说一句,如此大事耽搁不得,但事关伤势和凶器却不必说的太细予人口实......瞒自然是瞒不住的,但却可以在朝廷有旨意之前争取时间......另外,这批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