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砰!咣......”
“啊!啊~啊啊!啊!”
“求求你别打了!爷,我错了!不敢了!饶了我吧~”
沈稷面沉似水无动于衷,只是不断地抡起、砸下,如同是在锻打一块生铁一样反复地挥舞着那把大勺——他好像完全看不到汤老三前额崩裂的伤口,也完全听不见他痛苦失声的哀告,更感觉不到飞溅而出的鲜血正一点点沾上他的手,脸和衣襟。
“小、小沈......停手吧......再打、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是啊,沈小哥,这厮虽然可恶,没必要为了他惹上官司啊......”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是啊~饶了他这一次吧~”
“小沈......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毕竟也算是跃信商号的人......那势力咱们惹不起的......”
不断地有人为汤老三求情,而且几乎每一个都受过他的欺凌——这其中有多少是不忍目睹的慈悲,又有多少是苟安避祸的胆怯,还有多少是雪中送炭的谄媚,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哥,别惹事了......咱们还要照顾爹......”婉儿走过来,一句话就让沈稷高高举起的右手停在了半空——家里还有个每日只知道吃喝拉撒的佟林,是的,他们要生活,因此没有资格快意恩仇。
“滚!”沈稷只说了一个字,语气如同一把尖刀刺人心房——两个战战兢兢湿了裤子的跟班搀起已经脱了人形的汤老三,急不可待地转身欲走。
“站住!”
“沈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搭腔的是跟班,汤老三已经说不出话,一口牙被敲碎了一半,满脸已经找不出一块没有伤的地方——他现在和死人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依然吊着的一口气。
“我的钱!”
“哦哦哦~都在这,都在这,沈爷您收好......您收好。”一瞬间两个跟班就掏光了汤老三身上的口袋,却没从自己兜里拿出哪怕一文钱。
沈稷数了数,拿回了自己的三百多钱,把剩下的扔回给三个无赖后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转头回去继续煮他的馄饨。
三个人如蒙大赦,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小沈啊~你这祸,闯大了......”红姐蹙眉说道。
“......”
“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