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面前是一座山。
而那边一直怠惰如同病入膏肓一般的柳慎之,突然间也像漫上了一层捉摸不透的迷雾一般,犹如暗潮汹涌的无边深潭一样横亘在沈稷和出口之间。
“最好别乱动......我现在很难受,所以心情也很糟糕!”柳慎之的语气一扫之前的悠然,凌厉的杀机如同他遍布血丝的瞳孔一般狰狞。
“......吕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是,也可以不是——回答!”
“沈稷!冷静点!看不出来他在诱你动手么——如果我说当时令弟是自愿充当前锋的,你信么?”慕流云一声断喝惊醒了沈稷,他的手已经差一寸就摸到了背后的三石弓——柳慎之逼人的杀气和遍布全身的破绽已经让他六神无主,而慕流云断定这区区一寸的距离一定会让沈稷血溅当场。
“你是说他一心求死?哼~”
“当然不是,不过令弟立功心切,一心想要证明他并非是只凭借父兄余荫的纨绔子罢了——我劝过他,也给了他选择,可是他执意自投罗网......”慕流云微笑着说出这番话之后,神情忽然便的无比严肃,“他用自己的命证明了他的勇气,我敬佩他!”
“就是说,你承认参与谋害他!”吕奕的眼神已经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冷漠。
“不,你误会了,真正谋害了他的,是令尊大人——若不是令尊与虎谋皮,苦心孤诣地要成就令弟的功名,又怎么会被段归利用弄巧成拙?你自己想想,若不是有人泄露战机,段归又怎么会对他的布置了如指掌?”一席话说的吕奕哑口无言,他何尝不知道吕放的布置?
“更何况,当时令尊要牺牲的本就是我,临机应变自保求存,在下何罪只有?”
“你要怪,只能怪令尊,怪淳于彦......”
“可你是淳于彦的人!”吕奕沉吟许久之后再次厉声打断了慕流云。
“呵呵,何必呢......”
“什么意思?”
“下官只有一句奉告——在下亦知天命攸归,柳兄于山阴所做的之白马篇,言犹在耳!”
“哈哈哈哈~好,好,好,慕流云果然是慕流云,通透!告辞!”
“哎!就这么走啊,我的泉台氤氲还......”
“再忍一下吧......呆的久了,我怕这位小兄弟忍不住真要动手了——他对你可是恨之入骨啊~”吕奕站起身,用眼角瞥了一下沈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