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葛爱卿?朕没记错的话,当初司徒靖犯案之后,你是由国舅举荐才得以任黄门侍郎之职的吧?”
“臣为陛下之臣,绝不敢因私非公!”
“哦?那不久之前四处奔波向羽林卫下达封闭宫门的指令,也是一心为公喽?”
“陛下,陛下,臣,我,陛下......”
“羽襄啊,朕现在就下旨废了你们这六司宫獒,即日起,你们便是典刑司,授予监查密奏之权,平日就替朕监察天下,战时,代朕提督六军——你和瀚思便是这典刑司第一任的正副提督,授三品冠带,你主内务,瀚思就负责外勤,至于你们的第一桩公事么......现在立刻把这个反复小人给朕剐了!“
“奴婢聂羽襄谢陛下恩典~”
“臣,乌瀚思领旨!”
“陛下,陛下,陛下我错了,陛下饶命啊,陛下~~~!!!”
乌瀚思跪下之后久久没有起身,他此刻和聂羽襄一样止不住眼中涌动的泪意——从今天起他们终于不再是狗,而是堂堂正正的人。
片刻之后,他挺身而起,冲左右挥了挥手,那些同样激动的太监便迫不及待地把葛一敖叉了出去——这段时日以来,他走路仿佛脚下腾空一般飘逸,而现在他却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欠奉,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聂羽襄步态妖娆地走来,更清楚地听到他小声地嘱咐了两句,“陛下有旨,千刀万剐,少于一千片你们就拿自己的肉凑吧~”
“启禀陛下,古人有刑不加于尊之例。国舅大逆不道,但确是陛下至亲,若是妄动锋锐既有辱国体,也不免令陛下颜面受损——所以微臣斗胆建议,还是依循古例,赐其三尺白绫为好~”紧接着出列的是制司周任,他不是淳于彦的党羽,而是吕家的门生。
“周制司所言也不无道理,果然不愧是我大周栋梁之才——吕爱卿,月前你是不是上过一道奏疏,说你们并州上党郡治下有一个县叫......哦,陈武县,因东羌贼劫掠折了一名县令,可有此事?”
“回陛下,确有此事——今年并州大旱,东羌十七部的牧场和田地都干涸歉收,所以臣早已明令治下各县严加防范,可那陈武知县阳奉阴违......”
“行了~行了,朕又没打算治你的罪——朕的意思是,周制司这样的国之栋梁,朕本来是舍不得的......不过么,并州是我大周北疆门户,一县一郡都是重中之重,所以朕愿意忍痛割爱,将周制司交给吕爱卿你,爱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