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处置国舅?”
“陛下自有定夺,老臣唯命是从!”
“......呵呵,看起来诸位爱卿是商量好了要朕一人背负这弑杀至亲的恶名了?”
“臣等万死!”
众臣一片惶恐,他们不知道这位天子的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从刚才开始他每一个举动都出人预料,每一句话的杀机四伏,此时这些人才发现自己原来从来不认识这个侍奉了十年的少年天子。
“国舅,你自己说,朕,该如何处置你呢?”季炀明坐回龙椅上,手肘拄着御座的扶手,然后把刀削一般挺拔的下颌轻轻靠在自己微微握着的拳头上,神情似乎颇为惆怅。
“陛下,陛下如何处置罪臣,都,都,都是陛下的恩典......”淳于彦已经被彻底征服,他和其他人一样不敢再有丝毫的僭越。
“朕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这谋逆之人,朕生平仅仅见过你一个而已,大胆地说,朕恕你无罪~”季炀明笑的很灿烂,让人不由得如沐春风,而后遍体生寒。
“谋,谋逆,乃,乃是大不敬,按律,按律当诛九族......”
“放心,朕初亲政,不愿刑杀太过,绝不会伤太后分毫,几日若非太后调动陵光,恐怕国舅你已经坐在朕这里了......所以,朕就网开一面,只诛你一族,如何?”
“臣谢主隆恩,臣谢主隆恩!”
“既然国舅答应了——慕爱卿,带上些人送国舅回府一家团聚吧......”说到团聚二字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好像既兴奋又期待,接着他用小指勾走眼角流出的滴泪,轻轻弹向阶下,像是在驱散某些不能言说的遗憾。
“臣遵旨!”
慕流云走向淳于彦,身后的两名卫士架起瘫软在地战栗不已的那个男人,慕流云似乎是觉得淳于彦的邋遢实在有碍观瞻,于是他凑上前伸双手整了整对方的领口和衣襟,然后微笑着凑近淳于彦的耳边轻声说道,“妾嬖于内廷,臣凌于宫室——昔年五蠹,已除其一。”
淳于彦散乱的目光忽然一凛,似乎是有些意外,继而便哈哈大笑起来,原本孱弱瘫软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身躯陡然间就挺得笔直,他撩开自己散乱的额发上下打量了一番慕流云,然后一透袍袖负手而去。
“意气峥嵘蔑九州,文章锦绣觅封侯。一朝了却凌云志,莫忘前尘效楚囚——好自为之!”这几步淳于彦又走出了当年跨马游街的风度翩翩和权倾朝野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