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何足道!”
司徒靖久久不语,自己何尝不是怀抱着赵复这样的一腔热血踏上仕途,可不知何时,这一腔血便已经凉到了只剩下钻营苟安......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生不逢时又或者不得其主何尝不是最大的悲剧。
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放浪不羁的粗鲁武夫原来也有兴复救亡的大志,更想不到这无赖的身边居然还有赵复这样赤胆忠心的贞良。
“赵掌柜言重了——大丈夫一诺千金,他重义轻生甘冒奇险,我又如何能弃之不顾?”
“不管怎么说,二位日后若有吩咐,只要不涉家国大义,不违背殿下旨命,昭阳号上下包括赵某在内,必定万死不辞!”
“......我们什么时候能走?”褚竞雄一直面带忧虑之色,她所担心的自然是那些不明就里的兄弟——而今司徒靖的身份恐怕已经曝光,万一有个不知轻重的多嘴,百十号人便要跟着受池鱼之殃。
“此事恐怕还需从长计议......不是对二位不放心,只是现在外面搜捕甚严,二位在我这里更安全些,当然,殿下也就更安全些。”
“好吧,不过麻烦你帮我们捎个信给大锅伙的兄弟——把这个交给洪六,告诉他我俩没事,让他这些日子带着兄弟们避避风头不要惹是生非,我担心司徒的身份......”褚竞雄拿过一张纸刷刷点点随意画了几笔,一只插着五炷香的大碗便跃然纸上——大碗代表乞食天下,五炷香敬的是天地君亲师。
江湖规矩,龙头可烧五炷香,辈分低一等,敬香便加一炷。
“嗯,你们放心休养,外面的事,我会安排——哦,二位的房间就在隔壁,我住那边,有事随时叫我就好。”两间厢房一东一西,赵复把东厢让给了他们,自己则屈居西厢以便日夜照料。
“有劳赵掌柜。”
“不必客气。”
岁月是最善忘的,五天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可平京城里搜捕乱党的喧嚣已经渐渐归于平静。
小院里树影摇曳微风徐徐,本该安逸逍遥的氛围下却是两个人各自阴沉着脸。
司徒靖完全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其实根本不用赵复的人去打听,朝廷已经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都写在了告示上——逆臣淳于彦、安敬思挟持帝后意图谋反,所幸太后深明大义临危授命吕奕、慕流云和柳慎之三人率众平叛,这才免了社稷之危。
老丞相吕放因亲冒矢石以致旧疾复发,不得已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