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地对着天空和周围的一切运刀如风,凛冽的刀锋撕扯着任何敢于靠近的物体,却偏偏碰不到老头的一片衣角——他的双眼好像已经被鲜血灌满,此时已完全看不出哪里是瞳仁哪里是眼白,从双手到面颊,暴起的青筋如同某种充斥着邪异魔力的纹绘,描述着他此刻的凶险可怖。
片刻后两人便相距不到十步,老头随手捡起一颗石子丢向沈稷,被惊动的野兽像是嗅到了血腥味一样猛扑过来,掀起的阵阵腥风与山林之中的虎狼别无二致。
人未至刀先至,鹣鲽已全然没了往日的轻灵飘逸,但凌厉却如择人而噬的毒蛇猛禽,充斥着霸道和刚猛——只不过这样鲁莽的刀,显然不可能伤得了长孙惧分毫。
老头枯槁的身躯俨然如败絮一般在风中飘来荡去,任由利刃擦过却难伤分毫——就在他得意于自己老而弥坚之时,沈稷的一双手已经猝不及防地擒住了他的双臂,接着这个人便如饿狼一般龇着獠牙咬向了他的咽喉。
“娘的,你小子的心里到底藏着个什么玩意儿?”长孙惧惊讶于沈稷的凶戾,他发现原来这个看似古井不波的年轻人心中七情六欲一样不少,而且都比普通人来得更强烈。
“哎~还好有老夫在......不然你可就废喽~”他任由这头野兽扑上并非因为他来不及闪避,而是因为他懒得再多走那几步罢了。
仅仅是几寸的距离,沈稷却根本来不及触碰到长孙惧的哪怕一根汗毛——老头仅仅一抖便足以挣开沈稷的束缚,接着运指如风,瞬息之间便封了他神藏、鹰窗等十几处穴道,沈稷身形一滞,随即一口鲜血喷出,就此昏厥。
“来人呐!杀人啦!”沈稷人前扑之势未尽便昏了过去,于是身体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向了长孙惧,把这个身高不满七尺,年过花甲的老头直接压在了身下。
惊闻呼号,叶浚卿慌忙开门,但呈现在眼前的场景却是一个面容猥琐的老头面露欣然,而一个年轻人则趴在他身上状若昏迷,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上前看看。
沈稷醒来的时候,眼前除了长孙惧挂着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还有一个清秀的年轻人,神情之中似乎带着些许的鄙夷。
“哎~终于醒了,老夫又救了你一次,你可是欠了老夫两条命了~”长孙惧摇头晃脑地捋着颌下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
“既然人醒了,那就劳驾二位请吧。”叶浚卿转身打开了门,若不是因为人命关天,他可能早就把这两人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