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无非牵扯众多且重其表而轻其实耳......故在下以为,私塾方为育才之本,其虽鄙陋,却遍布城镇乡野,若用之得当,一人教七八子,百人便可授千余徒,且无须朝廷耗费人力财力——是以在下建议,官府可将私学一并纳入管制,且定期对开塾授业者予以评定考核,合格者任教期间免除徭役赋税,不合格者则不予发放学引禁止办学,如此所废不过区区几两税款,然日后所得则何止千万英才?”
“第二,征学税。无分城乡各家各户以人头为限,每人每月或三五十文,或一两斗米,家无学子者征税,家有生徒则免除——如此即可逼迫一些殷实的短视之家送子就学,更可将所得用于资助贫寒学子,一举两得。”
“第三,定束脩。兴学之要害在私塾,私塾之弊重莫过于束脩,束脩高昂则贫者难入其门。今官府既免其税赋,便可定其薪资,今后可根据开塾授馆者的考核成绩给予等级评定,并据其等级核准薪资,上等者不妨高昂,下等者不妨廉价——这样一来可以督促为师者自省自强;二来么,也可使贫家有书可读,其中天资聪颖者,更不至终身埋没。”
“第四,匿姓名。以上三策皆在开源,但选才之要害却是应试,而应试之弊,莫过于在厚亲贵而薄寒门,考官多以家世取卷而非以才学争先.....故此寒门士子若非惊才绝艳便难登龙门,高门纨绔却可以平庸鄙陋跻身榜首......窃以为今后之试可行匿名制——考前由监考将座位分别编号,考生入场前统一着装覆面,同时领取对应号牌自行妥善保管。试毕,考生留卷于座上自行离场,再由监考将试卷按考生所属序号标注,之后交由专人誊写。誊写完毕有标注原卷即刻封存,只将无标注誊写卷交由主考统一评判,”他说道这里的时候,慕流云也几乎忍不住为其击节赞叹,即便他强忍着激动装做一脸淡然,可他不断敲击桌面的食指也瞒不过叶浚卿的眼睛,他继续道,“如此,主考不知卷出谁手,监考不知座上何人,誊写可知试卷优劣却无机可趁,待放榜之日,考生全凭手中号牌认领答卷......由此,除非考生自愿,否则舞弊者断无可趁之机!”
叶浚卿言若滔滔,话音未落便已面红耳赤,他从未举杯,却胜似酒酣耳热——一来因为身体虚弱,二来也未必不是心潮澎湃。
“叶浚卿......有此四策,百年之后,天下士子皆当尊你为师!”慕流云沉吟许久后忽然间拍案而起,疾步走到叶浚卿身边伸双手相搀。
“大人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