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才晋了郡王?”
“明升暗降,以虚衔夺实权,这等伎俩自古以来屡见不鲜,况且我本来就只是代行前将军事,就更不必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了——况且两国如今休兵罢战,陛下有心太子有意,满朝公卿皆以我为心腹之患......若非百里大人独伸大义,此刻我还有没有命在,恐怕都是未知之数~”段归一声叹息,然而瞳孔深处却并无忧愁之意,反见窃喜之色。
在座之中,恐怕只有司徒靖看得出他此刻的兴奋。
还未离开平京时,司徒靖已然从他的坦然和赵复的焦急之中大致猜出了他孤身犯陷的另一重深意,他是有意露出破绽诱使其对手展现爪牙,而他归国后日日与段宣忱胡作非为闹得满城风雨也不过是为了造势——如此不出数月,天下将尽知天子和朝廷鸟尽弓藏,负了他这舍生忘死的忠臣良将。
无巧不成书,眼下宁缃郡主正好送来了他东山再起的契机。
“既如此......妾身也不便强求......”宁缃的眼神由期待变得落寞,凄然神色我见犹怜。
“不过,此事倒也不是全无转机——司徒,你从刚才起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欠揍德行,说说吧,别卖关子了~”
“难得殿下美人在侧时还有空把眼珠子往我这里稍移片刻,在下不胜感激——其实要成事也不难,首要的,就是先把黎越内乱的消息弄得满城风雨。”司徒靖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北边内乱方息,吕奕的注意力全在西戎和东羌,而扬州慕流云的心思都用在了扩充实力与之一争长短上——不得不说,此时正是吴国平定黎越之患的千载良机。”
“按郡主所言内乱已过月余,可兵部这边却毫无动静,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便是边关的奏报被人拦了下来......”他手指叩了叩桌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这就怪了,兵部尚书狐纯是二哥的亲舅舅,按理说正可借此让二哥掌握兵权,为何要压下消息呢?”段宣忱的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而段归和段之泓却意味深长地不住点头,若有所思。
“太子名义上不掌兵权,可吴国公卿之中,以狐氏和中行氏兵权最重,现而今这两家唯他马首是瞻,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事发于数月之前,正是他罢黜琅琊王的关键时刻,此时若是走漏消息,岂非是自认飞鸟不尽先藏良弓?如此作为,他仁义之名必然受损,届时这体恤宗亲就变成了因私废公,如此得不偿失的事,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