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段归不会这么蠢,至于之泓......他虽然对父皇心存芥蒂,更处处与本宫为敌,但值此内忧外患之际,他分得清孰轻孰重......但到底是不是黎越人,也是未知之数......”段怀璋看着面前断成两截的书案若有所思,一根指头不住敲打着座椅的扶手,悠然自若之中显然隐藏着深深地焦虑。
“殿下是怀疑......陆昭明?”狐纯眼明心亮,若不是七窍玲珑之辈也绝难立足于朝堂——既然排除了段归和黎越人,值得怀疑的也只剩陆昭明及其党羽了。
“他?不会不会——本宫一死,我大吴必生内乱,如此周人便有机可趁,若换做其他人倒是有可能,可这陆昭明么......其人看似忠顺谦和,实则利欲熏心,试想,他若是一心为周,为何要提醒本宫只靠狐康和中行尧难以成事?助本宫除掉劲敌,对周国有何益处?”段怀璋一句话点破玄机,似乎是因为得益于自己的识人之明,那张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纹。
“臣还是觉得,殿下留这等虎狼之徒在身边,实非明智之举,不如趁此机会除掉他,免了这肘腋之患......”中行赜行事谨小慎微,这一点与喜欢博弈走险的狐纯正好相反,因此两人一阴一阳刚柔并济,每每为一件事争得天翻地覆却正好可以令段怀璋时刻保持冷静。
“中行兄此言差矣,将此人留在身边,则周人的耳目尽在掌控,若是将之拔除,万一行事不秘打草惊蛇,岂不是正好给了宵小再隐于波涛之下的机会?况且殿下身边如今乏人可用,这陆昭明武功心计皆属上乘,正所谓鹰犬之才爪牙可任啊~”狐纯不等中行赜说完便昂首捋须开始了反驳,狐纯自弱冠之时便常以形容俊伟而自傲,虽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却更显逸群绝伦,其士林楷模的称号也于此大有关联。
只不过中行赜相比之下便逊色许多,而他能做到今日的位置,在以衣冠门第相貌为重的吴国,难度显然要比狐纯大得多。
“狐大人,岂不闻养虎一时,遗患百世?”
“中行大人,可知朽木为炭良材做栋,天生万物无分贵贱,圣人择其适者而用之?”
“你!”
“呵呵~”
眼看中行赜梗起了脖子,狐纯则一脸鄙薄,一个攥拳挺身青筋毕露,一个负手捋须侧脸摇头,好像说话间两人便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好了!二位都是国之重臣,如此争执成何体统!不过么......二位大人所言倒是都有几分道理,狡兔未亡,烹狗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