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区区几十人,硬生生吼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声威之壮,即便是上城的狐康和中行尧也为之动容。
埋伏在上城宁缃自然也能听得到,她的职责是在上下城区通路被断绝的时候切断索道,并倚仗地利尽可能为段之泓和司徒靖争取时间。
褚竞雄和士卒们的咆哮不仅是在为自己助威,同时也是再告诉她,情况有变,准备迎敌。
宁缃缓缓起身,她身后的部属也握紧了手中的弯刀,摆出临战的姿态,这些人不是龙骧武卒,而是近百名精挑细选的舍龙精锐——龙骧武卒和黎越人的仇恨绝非一纸诏命可以化解,所以即使是赵俨也不可能命令任何一名士卒听命于宁缃。
“我说过,今晚就把残害我们同胞的凶手交给你们——他们已经发动了叛乱,挑拨我们和吴人朋友的不合毫无疑问就是他们的阴谋!现在到了你们倾泻怒火的时候了,舍龙的勇士们,用你们手里的武器,让这些豺狼血债血偿!”声音仍是曼妙有如天籁,语气却一扫往日的悠然婉转,取而代之的是是气壮河山的果敢豪迈。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依旧是一身紧紧贴合着曼妙曲线的劲装包裹着宁缃的娇躯,但她和身后的舍龙武士脸上布满的暗红色花纹却尽显凶悍,那颜色看起来好像是干透的血迹——这是黎越人复仇时的惯例。
甬路的顶壁开始有规律的震颤,那是近千人的步伐,在坚固的石壁上踏出的赫赫凶威。
中行尧一马当先,圆润肥硕的脸上杀气腾腾,一双本来臃肿无神的肿眼泡迸射着前所未见的凶暴——他从知道自己落入圈套的那一刻起,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无奈之下只好将之化为滔天的怒恨。
“妈的,千算万算,算不到竟然是你们这些黎越人搞得鬼!兄弟们,跟我上!剁了他们!”中行尧看到眼前身姿曼妙的宁缃,竟然没有如往常一般垂涎欲滴,而是挥舞着手里的一对金瓜锤像凶神恶煞一般,脸上写满了不死不休。
宁缃却丝毫不为所动。
即便是面对着比自己高了足足两个头的大汉,她也没有表现去丝毫的畏惧,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中行尧手里的那对兵器实在太过缺乏威慑力。
那对金瓜锤柄长四尺,锤头一尺有余形如一个稍大的香瓜,表面六棱浮凸上满布两寸的尖刺,顶端圆润,全然不见一般锤类兵器上常有的尖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