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丧气地垂下肩膀:“总之,小心谨慎总不会错。您看,漠北王他儿子林天罡都对我下手了,家中必是一脉相承,狼子野心。”
前世殿下在月老祠受了伤,应该没有去漠北。
今生事态有变,她不敢保证漠北王会不会铤而走险,提前刺杀储君。
只是她自己也觉得这话听起来很像在打击报复林家。
“知道了,我会注意。”他点了点纸帛,道,“动笔。”
“哦。”她忍不住又多一句嘴,“漠北王的母亲被血邪附体了。您确认之后,要更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公良瑾垂眸笑了笑。
“好,”他说,“会放在心上。”
“嗯!”
颜乔乔感觉今夜的风变得很奇怪,拂在脸上,总觉得麻丝丝、暖融融。
*
到了下半夜,颜乔乔明显感到体力不支。
她归来三日,两次通宵。
“去偏殿歇息吧。”他看了眼金沙漏,“剩下的我写即可。”
颜乔乔摇头:“万万不可!”
她摆出了武死战文死谏的架势。
公良瑾没劝第二句,只是起身替她关了窗,又取来两只云竹纹小垫子,让她垫着手肘。
颜乔乔:“”
实不相瞒,她偶尔就会把同款垫子藏在袖中,带去课堂。
“殿下您这是看不起我,我今夜就算累死,死您书房,也绝不打一个瞌睡!”
公良瑾笑而不语。
颜乔乔大约记得,自己倔强地撑到了天光将明。
看到剩余的纸帛只剩下小小一沓,窗外隐隐有一线白,她就大意了。
仿佛只是恍了个神的功夫,身上已披着他的狐裘,脸颊枕着沾了金墨的羊毫。
颜乔乔:“”
都怪清凉台的睡垫过于舒适。
抬眸一看,公良瑾眉眼并无一丝疲态,连袖上都没有折纹,依旧是完美无缺的模样。
“我让人将东西送到老师处,你且回去小憩片刻。”
他递上热气腾腾的湿布,让她擦擦脸和手。
她捂了捂脸蛋,苍白脸颊浮起春花般的血色,娇弱无力却又颜色撩人,仿佛枝头轻颤的桃花瓣。
他只看一眼,立刻淡淡移走视线,“去吧。”
*
颜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