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一位面目狰狞的老师赶出了教室。天空阴沉得可怕,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雪,走廊上寒风阵阵,冻得他直打哆嗦。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淌,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气愤。他用手背狠狠揩了一把眼泪,径直去了电话亭。他想给师父打电话,刚拨完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恍然想起来,他人已经不在了。
寒风卷着枯枝烂叶,打得电话亭劈啪作响,佟童不甘心,又打了养父的电话。老佟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了?惹祸了?还是缺钱了?”
“我被老师赶出教室了。”
“……你怎么还敢惹老师?”
“不是我惹的她!就因为我没买她的英语笔记,她处处给我穿小鞋!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
尽管哭得厉害,但佟童把“我需要你”咽回了肚子里,只管握着听筒呜咽。
老佟却告诉他:“哪儿能跟老师翻脸?我没空,你赶紧去跟老师道歉。”
“我没错!她凭啥不让我进教室?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讨个屁!那是老师,人家有千般万般不对,那也是为你好。”
那是佟童唯一一次向养父求助,可是老佟用他自以为是的生存法则——懦弱和道歉,用他的冷漠,将佟童一把推开。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孤零零地面对比他强大许多倍的老师,没有任何一个家人能为他撑腰。他独自坐在清冷的街上,哭了一场又一场,又不想让别人看见。
但佟童就是不肯屈服,以后每逢沈老师的课,他就站在走廊上,让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是如何被老师欺负的。那位沈老师也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学生,被气到头疼,也拿他没办法。
后来,老范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并不愿意插手这件事,不想跟同事闹得太难看,但他觉得佟童实在可怜,便跟佟童的班主任商量,把他调到自己班上了。从那儿以后,沈老师经常挖苦老范:“哟,您还真是正义的化身呢!”
佟童倔强,只是平淡地道了谢,但他很感激老范。那时耿小庆也从南方回来了,插到老范班上,二人又开始形影不离了。
这些往事都是老范告诉孟老师的,孟老师听得很心疼,正好她跟那位沈老师一个办公室,沈老师还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孟啊,我看你对佟童挺上心的,你不会对他有其他想法吧?这些老师可都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请问,都是哪些老师呢?”
“……”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