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小心。”
孟老师点点头:“我会的。”
佟童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他总算如愿以偿,得以进重症监护病房看老牛一眼。老牛的模样太惨了,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听说他的脑袋都变形了,但是他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佟童没有看到,所以没有留下心理阴影。
听护士说,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植物人。佟童手脚冰凉,轻轻握住老牛的手,想起过往点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牛叔,再等等我,我一定会考上大学……”佟童哽咽道:“我不会再惹是生非了,我会照顾好胡阿姨……等我大学毕业了,我一定好好孝敬她……”
老牛的眼皮轻微动了一下,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佟童不敢再过多逗留,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在病房里嚎啕大哭。走出病房,六月的阳光依旧灿烂。佟童沐浴在初夏温柔的阳光里,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好端端的一个人,一头健壮的老牛,怎么就躺在那里不省人事了呢?
孟老师跟在场的民警询问了一些事项,便拉着佟童一起回学校了。在路上,她始终紧蹙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佟童打破沉默,说道:“没想到你跟牛叔走得这么近,还特意过来看过他。”
“我和他正在……”孟老师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因为你不让人省心,我跟他了解了很多你的情况,就这样熟悉起来了。”
“我以前嫌他管得宽,还笑他是太平洋警察,可以后他没法管我了。”
孟老师没有理会他的伤感,依旧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她喃喃道:“刚才你在医院里说,怎么那个肇事司机也跟张永明一样,那么积极地赔偿。为什么呢?你当时的情况,完全可以起诉张垚垚,但是张永明用真诚打动了你,你便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肇事司机呢?他是不是也怕牛家人起诉他,才那么痛快地答应赔偿?”
“……这不很正常吗?没有人愿意坐牢啊!”
“不对,我刚才问了警察,他是一个濒临破产的小企业主,孩子在国外留学,每年都需要一笔不菲的学费。这次赔偿,估计他倾家荡产都不够,他怎么那么积极地赔偿呢?好像……花的不是他的钱一样?最让我觉得说不过去的是,他说他买了一辆新车,难掩喜悦,才在大马路上飙车。可他现在的经济状况怎么可能买新车?如果他的性格真的那么狂傲,又怎么可能给胡主任下跪求饶?怎么那么像一个从来没做过坏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