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周遭众人那些太过于明显的注视,关山月早已习惯了成为目光的焦点。走近古箐箐所在的木屋,刚进了门,古箐箐就迎了上来,牵住他手,把他带到座位上去。
“这都多少天了,你才想起来要来探望姨母我啊。”古箐箐语气中略显嗔怪,“比你父亲还不如,你父亲那样呆板的一个人,都知道要来客套客套。”
“这不是刚捞到空闲嘛!”关山月顺着姨母的话赔笑两句,又聊聊家常,先把她哄高兴了再谈正事。
“说起来,我师侄霄山说他在紫杉竹林遇见惜彤师妹了,说遣了执事弟子送她回来,怎么这回没瞧见她?”
“怎么?榆木脑袋开窍啦?想起来问问我那好徒弟啦?”古箐箐听他问起惜彤,掩嘴轻笑,声如银铃。“不久前你们执事弟子驾着鹤童子把惜彤送回来了,她此刻正在后屋休息呢。
“姨母,”关山月正了神色,不再与她玩笑,“化骨宗武恶之死疑似是剑宗崔昊所为。我问了剑宗弟子,说是崔昊这五日里来找惜彤师妹了,我需得同惜彤师妹问问。至于姨母有心撮合一事,我知晓姨母好心,只是我听剑宗弟子说惜彤师妹早与崔昊两情相悦,是他们阖宗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愿做那夺人所好之事,也就没法领姨母的好意了。”
听见关山月说惜彤与剑宗崔昊两情相悦,古箐箐先是茫然,又有些怒意,“她说她对崔昊无意啊,我与她提这事时她曾说过她倾慕于你啊!”
“姨母,经我观瞧,惜彤师妹美则美矣,也天赋过人,但是心机太重,不是值得深交之人,我知姨母爱惜她才华收她做了嫡传,可我还是想劝劝您,多留个心眼,防范未然,不可轻信了她啊。”
刚收做了嫡传弟子没几年女徒弟和打心底疼了一百多年的亲侄子相比,于情于理都自然是亲侄儿更值得相信一些。知晓了喜爱的弟子对自己有所欺瞒,古箐箐神色恹恹,示意关山月若想找惜彤问话,自行去后院便是。
除了关山月这种喜欢睡觉,把做梦当作一大乐趣的个别对睡眠有特殊癖好的修士之外,修真之人筑基后也就基本上不睡觉了,都用打坐冥想代替睡眠。惜彤在后屋休息,多半也是在入定。这种客居他处的时候入定不会太过投入,关山月也就没有纠结“方不方便”之类的问题,得了古箐箐的首肯就进了后屋。
惜彤也确实是在打坐,面色有些憔悴,端的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关山月先没开口,注意闻了闻,这会儿在她旁边却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了,只有淡淡的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