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听见她相公这么说,又看了看怀里儿子,点了头。
等几人来到亭子时,雨也未见小。
妇人哄着怀里孩子睡觉,不多时,难受的嘤咛声终是停了下来,而此刻的华容子又饿又累,脑袋也似针扎般疼,靠坐在冰凉的亭柱上有些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中他听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名义上的父亲的对话。
“咱们如果明日还到不了乌绫县的医馆可怎么办啊!小优的头比方才更热了。”说完妇人的泪水流的更凶了些。
“你哭什么哭,我儿子还没死呢!还不是你和你那个儿子丧门,若不是还要多养一个人,我们家能过得更好些,又岂会没有钱给小优看病,还要到处去借去凑,我看啊!八成就是他把厄运带给我儿子的,他呀就是个丧门星。”
妇人听自己的相公如此说她,心中不免又堵又生气,却又不敢说什么,抬眼望向那边睡着的华容子暗暗气怒。
她早年曾在一户有钱人家做丫鬟,因着有几分姿色便被那家的少爷看中,后来竟还怀了孩子,可当那少爷听说她有了孩子后立马就变了脸,硬说不是他的,是他勾引了别人怀的。
还将她赶出了府,可她当时已怀有四个月身孕,身子又不好,强行打胎大夫说会有生命危险,没办法她最后还是生下了这个孩子,随意起了个小土为名,同时也一直对这个孩子有怨,她觉得都是因为他,她才被人抛弃的。
好在后来她又嫁了人,和现在的相公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小优,寓意他以后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钱财上都能优于其他人。
可就在不久前小优突然高烧不退,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他可能是肺腑感染了炎症,让他们尽快去大医馆医治。
赵海看着自己婆娘一直盯着华容子,心里不由起了个念头,当即道:“我说,咱们这回即便是治好了小优的病,回来的盘缠也不多了,咱们这几天一直都没吃好饭,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我可没有闲钱再养活别人的孩子了。”
“你什么意思?你……”
“我的意思是,要不然咱们就在现在扔下他,尽快赶去乌绫县治小优的病,要不然你就和他一起自生自灭,我带小优走,日后你们爱上哪儿上哪儿,我管不着!”
“可……他还是个孩子,丢下他,他该怎么办啊!”
“他怎么办?现如今是我们应该想怎么办?我们也要活着不是,小优不是你亲生儿子吗?你也要为他想想啊!他才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