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放好了热水,满是玫瑰花瓣的浴缸边,褪去身上衣衫,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柳枝迎风招摇,张小满坐在医院门诊部左侧的花园木椅上,看着地上摇晃的树影,不禁有些出神。人一旦因为某种东西吃过亏,身体就会本能地抗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张小满现在就是这样的境况,每次一旦靠近医院就会勾起曾经那些痛苦的记忆,向前的脚步就会很自然地停下。
张小满近来愈加能感受到自己的命运正被一双捉摸不定的手推动着,不仅仅是那些顽童画作一般的信件,还有那些扑朔迷离的案件。捏了捏眉心,这种感觉从接受余兮的心理咨询,一起探究林雨宣案件真相开始,便始终如附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每当自己以为解开了一个谜团,总会有一个更大的谜团等着自己。
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脑袋,张小满自嘲地笑了笑,之前自己还讥讽何警官陷入误区,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轮到自己,仍然是当局者迷,依旧被别人玩得团团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有时候题目难解不是因为已知条件太少,正好相反,让人真正迷乱的正是过多的线索。张小满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魏雪拉着穿着一身干净新衣的聂一的小手从医院门诊大厅走了出来,王九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见站在那里发愣的张小满,魏雪让聂一和王九江站在原处,自己走到张小满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愣神了,聂一的所有检查项目都做完了。”
张小满浑身一颤,从纷杂的思绪中退了出来,重新换上一副平静的面孔,语气平缓地说道,“哦?情况怎么样?”
魏雪白了一眼张小满,“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这句话送给你最合适,你的心思才是比海还要深,”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聂一,“你在哪找的这孩子?”
“不是我找的,是九江在公园里遇见的,”张小满摸着下巴说道,“先说说检查结果吧。”
“跟你那个失语症的朋友不同,他的情况比较复杂,”魏雪抿了抿嘴唇,“他本身就有迟语症,舌头还受过伤害,所以......”
“是什么样的伤害?”张小满皱眉道。
魏雪咽了咽口水,眼神复杂地说道,“他的舌头比正常的小孩短了一截,能说出几个单词已经很好了.....”
张小满的脸上凝结一层厚厚的寒霜,冷冰冰说道,“我知道了,后面可能我还会带他再来一次,到时候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