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由个体组成,但是个体的意志并不能代表群体的意愿。每一个个体只见既有合作的需求,也有竞争的矛盾。发号施令的人由此产生,除了居中调和,这个人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要为整个群体灌输一种具有凝聚力的信念。
何警官看着外面的目露凶光的人群,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到了凝聚力这种东西。这些人,不,或许他们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因为那种眼神,何警官只在荒原之狼的眼睛里看到过。打量一个冷颤,何警官回头对张小满问道,“捅了马蜂窝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张小满这时反倒放松下来,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坐姿靠在后排座椅上,镇定自若道,“无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指了指车子的挡风玻璃,“喏,能做主的马上就要出来了。”
何警官顺着张小满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原本围着的圆圈在车辆挡风玻璃的方向散开一个缺口,一个身着黑色中山装,发须皆白的老者拄着一根老榆木拐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直到走到驾驶舱的车窗位置,老者才停下脚步,大婶凑在老者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等大婶说完,老者向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婶先退下去,自己拿起拐棍轻轻地敲了敲车窗玻璃。何警官这次再也不敢擅自轻举妄动,扭头看向张小满,露出询问的眼神。
张小满双手抱臂,眯着眼低声道,“不会有什么事,先把车窗摇下来,权且先听听他想说什么。”
何警官长出一口气,缓缓地摇下车窗,努力地挤出一张笑脸,对着老者问道,“大爷,有何贵干?”
老者轻咳两声,朝车内扫了一眼,看到后排还坐着一个人,眼神深邃起来,“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们是什么人?”
何警官干笑一声,从兜里摸出证件,“我是警察,”指了指后排的张小满,“他是我朋友,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别误会。”
村长并不查看何警官的证件,甚至眼睛都不曾往证件上偏移一下,摇摇头,“职业不能说明一个人的好坏,”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们走吧,这里没有你们想要找的人。”
何警官正想要再说什么,坐在后排的张小满直起身子,抢先说道,“职业当然不能说明什么,就像你们,一般人谈到农民,都会不自觉地浮现出‘老实纯朴’四个字,但你们却与这四个字背道而驰。我们当然知道他不在这里,事实上,那孩子现在正由我们的人看管。”
村长的瞳孔一缩,冷冷地盯着张小满说道,“那孩子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