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守活寡还不好啊,只等你嫁过去那人要是死了,你就自由了想咋过不行啊,咋过也比你在家里过的好吧。”
“再说了,那病秧子还有个念书的侄子呢,这要是等他高中了,你这个当婶儿的还能不沾光?你有啥想不通不嫁的!”
就顾绵绵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全村儿到都知道,就没有比她更苦了,偏偏那日子过的那么苦还跟吹气似得长,也不知道是咋吃的。
原本翻着白眼儿不乐意嫁的顾绵绵,听着张媒婆这话愣了愣,倒没注意什么念书的侄子满脑子都是她那句自由了。
梦里她差不多已经把原主的狗日子看透了,回去那日子过的,还真是不如守寡来的舒坦。
想清楚这茬,顾绵绵也不再要死要活要下花轿了,嫁过去守寡那日子过着它不香吗?
跟在花轿外面张媒婆,听到顾绵绵说不嫁了那话心就一直提着,就怕她很想不通还是不嫁,到时候闹起来她那一身肉自己可没办法,这会儿见她不出声知道这是听进去了,心里松了口气。
拍了拍前面抬轿子的人,冲塔使了个眼色,几个轿夫立马心头一禀,卯着力气抬起轿子就跑,顾绵绵坐在轿子里差点没给颠飞出来。
等轿子停下来那刻,她整个人都蒙了,挣扎着从轿子上下来,入目的就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外面用篱笆围了个院子。
没有新郎官,也没有宾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说好的成亲呢?
“张媒婆,这……”怎么回事??
顾绵绵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转头!
就看见张媒婆把一个包袱仍在了自己的脚边,和抬轿子的几人,抬着轿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跑了!!!
顾绵绵:!!!
这他么,什么鬼?难不成这媒婆还瞒着什么猫腻?
想着,顾绵绵深吸口气,吃力的弯腰捡起自己的包袱,推开了院儿门,往茅草房内走了进去。
茅草房不大就独一间,屋子里搭着一张用门板搭成的床,还有一张瘸了腿的桌子。
此刻,那张用门板搭成的床上,正躺着一个穿着洗的有些发白,水蓝色粗布衣裳的男人。
身体消瘦纤长脸色苍白,那放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白,仿佛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应该就是她要嫁的病秧子季家小郎季羡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