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默,大脑飞速闪过这半年来的许多画面,陡然鼻酸。
欺负,哪里来的欺负?
祁贺义愤填膺半天,等火气都消了,才听到涂言低着头轻声道:“好像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欺负他。”
……
涂言住进顾家后对顾沉白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结婚,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感觉到恶心,非常恶心。”
涂言说这话的时候,顾沉白刚拿出他精心设计的结婚戒指,刚要打开,可听完涂言的话,他又默默地把戒指收了回去。
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凝固,但没有失态,依旧温和地说:“抱歉,是我太唐突了。”
涂言轻蔑地看了一眼顾沉白的拐杖,出口就是刺:“结婚就结婚吧,一张纸而已我无所谓,再说了,和瘸子结婚这事也挺新鲜的,我演了这么多戏,还没试过这样的角色呢。”
顾沉白面色如常,笑了笑,说:“很荣幸能参与你的新剧本。”
涂言一拳打在棉花上,狠话都放光了,怨气都被堵在喉头,恼羞成怒地瞪着顾沉白,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啊?”
顾沉白帮涂言切好牛排,放下刀叉,坦然道:“因为我喜欢你,准确来说,是一见钟情。”
涂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嫌恶道:“你有病吧?”
他以为顾沉白在开玩笑,又想到以后这令人作呕的婚姻生活,心头一阵翻涌,于是他把顾沉白推到沙发上,然后开始脱自己的上衣,自暴自弃道:“喜欢我啊?那就来呗,反正我已经被你买下来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完了就放我走好不好?”
涂言十九岁出道,四年的时间里有不计其数的人明示或暗示地向他抛来橄榄枝,涂言都挡掉了,为此失去了许多机会,受了许多不公平待遇,好不容易熬出头,拿了人生第一座最佳新人奖,星途刚刚开始璀璨,命运就跟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他的父亲涂飞宏因为濒临破产,急需资金填补空缺,所以找到了财大气粗的顾家。
听闻顾家的二少爷有严重的腿疾,至今没有婚配,涂飞宏动了联姻的心思,本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可能想到顾家竟然答应了。
这样一场荒唐的婚姻,让涂言前几年的洁身自好变得像一个笑话。
最后一颗纽扣系得太紧了,他怎么都解不开。
他全身都在抖,打着冷颤,视线是模糊的。
他想起他的父母,想起他父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