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兰湉便成了武馆里唯一一个女学生。
更准确地说,是成为那儿的唯一一位女性。
虽然武馆里有很多师傅,而且按理说选什么老师都应该由学员自己定。但不知道为什么,兰湉去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方原就直接把她带到一间小屋子。等她进去时,贺斯已经坐在那儿喝着茶等她。
于是莫名其妙地,贺斯成为了兰湉的老师。
前一个月,贺斯基本上都在锻炼兰湉的体能。
小姑娘虽然韧性好,但躯干力量严重不足,每次才练半小时,就得喘着气蹲在那儿缓好大一阵。虽然兰湉从不喊累,但一直这么蛮干,最后的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那整个月,兰湉每次过去,几乎都在仰卧起坐,单脚跳,深蹲,有时甚至还会被贺斯拉着去外面的空地跑上几圈。
但尽管每次累得整个身子都是汗,她也从未想过放弃。因为如果能在濒死的时候抓到一根浮木,即使它细小得跟火柴似的,她也绝不会把它丢弃。
因为谁也说不准,那是不是她活下去最后的希望。
在武馆里待了将近半个月后,兰湉已经和方原混得很熟。
某天两人坐在一起闲聊时,兰湉忽然担心地问,“我之前给你们那二十块钱,不会是你们这个月唯一的收入吧?”
报名那天,兰湉只交了二十块。
她本来就没什么零花钱,再加上想学武也只是她的一时冲动,根本没和母亲商量,因此身上只带了本来打算用来买资料的钱。当她羞羞怯怯地掏出那张被揉皱的纸钞递过去时,脑海中已经开始飞速旋转,考虑起自己该怎么优雅又不失风度地赊账。
然而望着她羞赧的模样,贺斯什么也没说,微笑着接过后,把钱递给方原,语气善良,“够了。”
“今天搞活动,学生价只要二十。”
兰湉疑惑地抬头,却只看到贺斯滴水不漏的后脑勺。
原本她以为贺斯这么大气,是因为武馆生意兴隆,根本不差她那一点小钱。但来了之后她才渐渐注意到,自己每次来几乎都见不着人,除了方原和固定的那几个教练,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来这儿消费。
所以她开始扭转观念,认定武馆其实既冷清又惨淡,贺斯那么好说话,紧紧是因为,他善良!
因此兰湉也更为自己不能及时交学费而感到愧疚。自那之后,她只要一没课就往武馆里跑,帮他们扫扫地板擦擦桌,洗洗杯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