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跟道长一块儿盖着铺盖睡觉。
如这般,晚上果然是睡不好,翻来覆去想的全是那图上所画。
玉照一儿想东,一儿想西,后来终于迷迷糊糊有了点困意,她好像睡了长长的一觉。
感不到自己的身体,觉得身体凌空像是挂在天上一般,她奋睁眼却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周身天光大亮。
消瘦单薄的身子卧床褥之中,身体轻的如同一片白羽,床榻甚至凹陷不了丝毫。
才二十来岁的玉照走到了她命的尽头,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我我大概就、就要死了”
陛下坐在床畔,离得她很近、很近,闻言一动未动,置若罔闻。
玉照的眼神从窗外移到身侧男的脸上,他靠在床榻边,双手撑着颌,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陛下多大了?
比自己还要大十多岁
她艰难的舔舔唇瓣,自己一身灰败,死气沉沉的气息,叫她不禁难过了起来。
陛下还是正值壮年,自己死了后,他还能活多少年呢?
他记得自己几年?
就像自己喜欢顾升一般,最初以为喜欢一辈子的,即使这段爱情并不美妙还是叫她一辈子也走不出来,结果呢
有了的感情,还不是没几个月就将那段背叛欺辱,让她痛彻心扉的感情忘的干干净净
陛下呢?
他也这般吗?
他转头就再找到一个小娘子,一个年轻健康的小娘子,转头就忘了自己吗?
纵然很不想要他忘了自己,玉照还是慢吞吞,极为艰难的说出那句违心话。
“我死后,你把我忘了吧,就当我没来过这里。”
陛下还是没说话。
他总是这般静默冷言,仿佛一块捂不的冰川,便是连自己死他都没有额外的表情。
他是个怪,听说他是个恶魔,手里不染了多少的鲜血,他没有七情六欲,更不病,不难过。
就连自己要死了,他还是这幅样子。
良久,久到玉照以为这是哑巴,不跟她说话时,听见他说:“也许吧。”
也许把你忘了。
玉照听了眉眼微变,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她很想气,可是连气都没了气。
她改变了主意,深深吸了口气,想将已经虚弱难堪的胸肺多填充一点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