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心细,十七便四处行医,一次经一乡店遇一难产妇人,久产不下胎儿,眼见那妇人出气多进气少,家里人已经为其准备好了棺材寿衣。
路过的少年闻史听闻,不顾旁人阻止闯入产房。
找准位置仅只用一根银针刺入妇人肚腹,不出一刻,便顺利产下胎儿,母子平安。
后来别人问起此事才知,原是那胎儿在母亲肚里攥住了脐带,才导致久产不下。
闻史便是用针隔着肚皮扎了小儿的手指,使其吃痛松开了攥紧脐带的手。
如今闻史早已四十有余,扎针功法更是了得,他略一看皇后紧闭双目,晕厥中也不忘紧皱眉头,青白的面容,唇色与脸庞一色,白的如同那窗沿上的雪,十分骇人。
想必是十分痛苦的,也难怪陛下急成这般。
这在闻史眼里简直就是小病症,可他也丝毫不敢随意对待,念了一声得罪,将皇后左臂衣袖往上展去,露出半截瘦白胳膊,拿起银针往三处穴位一扎,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玉照晕厥中挣扎一下,被扎针的手指轻颤了颤,而后便见唇瓣上渐渐爬上血色,眉头也舒展开了。
皇帝自始至终垂着眸,眼底投下一片深暗。小姑娘挣扎一下,比猫儿还弱,却叫濒临溺水的他看到了一根浮木。
他想要将她揽入怀里,却碍于她手臂上颤动的银针。
只得转为轻轻抚着她的鬓发,目光一直凝视在她脸上。
闻史低声道:“皇后娘娘已无大碍,银针放置半个时辰,待娘娘醒来,再容臣取针。”
外头天色未亮,皇帝深邃的眸子倒映着殿内点点烛光,映的他神情仍有些苍白。
他立在床头瞧了里面躺着的人许久。
皇帝不发言,众人自然不敢打扰,一个个或跪或站,殿内充斥着极为恐怖的气氛。
一众太医大气不敢喘,只觉得有一方铡刀悬挂于头顶,即将落下。
今夜的事,一个不好就有人要掉脑袋。
毕竟皇后出这等状况,他们日日请平安脉,也没请出半点问题
等皇后面色恢复过来,呼吸平稳了,皇帝方才迈出外殿。
果不其然,皇帝方才顾念着昏睡的皇后,如今一出殿,自然再无顾忌。
“一群废物,日日为皇后请脉,结果还能突发这病,怎么事先什么都瞧不出来?”
老医正摘了帽子,跪在地上磕头请罪:“臣方才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