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身为正宫,占地颇大。内里设有药房,茶房和膳房,都有女官宫人尚食局的人各司其职。
皇后要喝药,往太医署拿了方子抓了药回自己宫里煎药便是,哪有叫太医署每日煎好药,清晨送过去的道理?
到了坤宁宫,药都凉了,还有什么药性
究竟是什么药,不能在坤宁宫煎熬?
元升凑近两步,明知殿内除他二人外再无旁人,仍压低声音道:“奴才买通一个外院的药童,只肯告诉奴才,说那药是每天早上煎好了送去坤宁宫的,每日一碗,这段时日,日日都没有落下——”
陛下疑心病重,太医署自他上位后被严防死守,撤换下了一批老人,如今在太医署的太医,皆是陛下心腹,便是太后宫里也渗透不进去。
元升花了八百两,砸水里都能听个大响儿,砸往太医署,却只得了个似是而非不算秘密的消息,还是个药童传来的消息。
太后闻言略微坐直了身子,嘴角紧抿,上了年岁一双眼再是保养得宜也生出了细纹,锐利的眼眸落在元升面上,有几分心急的追问起来:“可打听出来了,究竟是什么药?”
元升说到此处,略有些胆战心惊,甚至不敢去看太后神色。
“奴才依稀听说,恐怕是是避子汤”
太后猛地一惊,凤眸不怒自威。
“简直是荒谬!你从哪儿打听来的,八成是哪个不懂的在胡说八道”
元升摇摇头,肯定道:“药渣里有苦杏仁,太后娘娘,这事儿十有八九错不了。”
太后一时间没有言语,手指轻扣在案几上,过了好一会儿带了些震怒来,怎么也坐不住,起身往宫室里来回走动:“这事儿这事儿不会是那几个孽障整出来的吧?梁王呢?老三呢?这几个入宫了没?”
太后第一反应便是这药莫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往里边加了东西。
谁能犯下这事儿?除了她生的几个,她还真想不出来。
想到这事儿她就怄的几乎吐血,这些孽障哪里来的胆子敢做这事儿?好好地日子不想过非得去寻死
可又总觉得哪儿说不上来的不对,那加了苦杏仁的药渣,他们都能探查出来,皇帝不知道?
元升不似太后这般惶恐震惊,实则在路上他也想了一路,这会儿脑子倒是相当的清明。
“娘娘,您都插不进去太医署,还有谁能插进去?这药方子过十几道,便是药渣还要翻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