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升直直的看着自己,玉照立刻将头缩了回去。
顾升苦笑一下,起身往外边去,掩了门道:“洗吧,我出去了。”
玉照确定他走了过后,蹑手蹑脚检查了两扇窗,果然不出她所料,都是被从外边封死的。
这才窸窸窣窣的脱去衣物,带着几分决绝沉入了浴桶里,过了会儿又将头伸了出来连连喘气。
她拼命瞧清水里的倒影,不敢久待,随意洗了两把便匆匆穿好衣物。
推门出去时,顾升果然就站在她的门前监视着她。
他正在给自己手掌的伤口处上药,并未避开玉照,原来他不止手掌上受了伤,玉照见他胸上衣衫半敞,露出里头几丝染着血渍的纱布。
她怔了怔,怪不得当日自己撞到他胸口时,顾升的脸色那般难看。
玉照心里有几分后悔起来,当日为何不撞的更用力一些,好叫这恶人直接归西了去。
“那日我被迷晕,是谁的手笔?”她问。
这倒是叫顾升一怔,他原以为玉照会问他别的,不想竟是这个问题。
他无奈笑了笑,绕过她独自坐往房内榻上,玉照便立在门口,看了眼外边便也知逃不出去。
“你不是猜到了吗?”原本不打算说这事儿的,说出来无故叫她伤怀,她对自己那几个丫鬟的感情,可是比一般的主仆要来的深。
她出生后便没了母亲,更从未得到过父爱,所以她总是卑微的想要抓住生命中所有的光线。
玉照忍不住咬住了唇瓣,虚扶着门框,面色有些泛白:“是雪柳?为何?我对待她不薄”
顾升端坐在榻上,平静无波的音调:“叛主就是叛主了,还有什么为何?”
上辈子便是雪柳叛主,这辈子被人重金贿赂,果真还是如此。
什么忠心的丫鬟?不过是没有机会叫她背叛而已,不过是生性不知满足罢了——
只要重金开道,有几人能忍得住诱惑的?
玉照只觉得浑身升起冷意来,她呼吸一滞,整个人透出一丝疲惫来。
顾升道:“叫她穿上了你的衣服,给你当了替死鬼,这惩罚如何?”
玉照伤在心里,又伤又恼,冷冽笑起来,她从不愿意将自己的软弱留给仇人,她竖起全身的刺对准着顾升:“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上苍派来帮我惩罚丫鬟的不成?我的一切苦难都是你给的,你比雪柳更叫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