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顾升,明显的充满戾气,且不甘心,并无半点眼前这位老者看透世间万物的模样。
眼前这位老者,是如此的睿智,恐怕早就看透了一切。
这个梦境,不应该说她以前做过的所有梦境,都不是她的那个世界,那个她早早退婚嫁给道长的世界。
而是同属于那个以自己病逝为结局的世界。
不同的是,以前她是以一个旁观者,以那个病入膏肓的身体在梦境里挣扎,而如今那个残破不堪的自己的身体早已死了五十年,她早没了梦境寄托的身体。
虽然这个身体没有知觉,她却是真真实实来到了这个世界里。
玉照睁着一双明眸,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面前的顾老将军,郑重道:“她要是还活着,也觉得你是个好人,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她或许都明白的。只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人总要往前走向前看的,她也许也是想要你早些走出来呢——”
哪有什么是非对错,有时候不过是一念之差罢了。
那个年纪轻轻与世长辞的宝儿并不知,她的前夫一生都没走出来,都没放下她。
玉照与陈平这一路,倒不算是坎坷。
身边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赶起路来方便且少了许多麻烦事儿,她也不知自己能在这个梦境里多久,只好走到哪儿算哪儿,若是走到半路她醒了,那也实属无奈,该提前跟陈平打个招呼,别叫他担忧了。
他们一路走着陈平所熟悉的小道,不到五日便离开了所在的州。
一路上,玉照问了陈平许多事儿,陈平起了些惊疑:“你是大齐人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连皇帝是哪个也不知道?”
要不是义父叮嘱过他的,陈平都怀疑这人是间谍了,什么都不知,什么都要问。
玉照将帘子两侧竹帘卷起,脸颊被迎面而来的春风吹得飞扬起来,她看着外头熙熙攘攘的闹市,再往前就是京畿了。
她懒洋洋的重新躺回马车里,对前头赶马的陈平喃喃说起:“我只知道皇帝叫赵玄,帝号可长可长了,我总是记不住,叫神功圣德文武什么皇帝,什么时候换了皇帝我都不知,你知道赵玄吗?他他是不是还活着?”
陈平打断她:“你胆子可不小,快到京畿脚下了,还敢直呼太上皇名讳。”
玉照雀跃起来,竟然还没死呢,如她所想的一般。
如今竟然是太上皇了。
她看陈平瞪大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