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这药师有些偏方法子,给顾时询治病也找来了许多草药一一实验,总算寻找出了解毒草药。
只是已经寻来根治之法,深受其害多年的父亲,仍是离不开一个病逝的下场。
许是中毒多年,父亲身子骨早已败坏尽了
顾升自有了记忆起,便想方设法将这尘封多年险些丢失的药方寻了出来,差人送去了前线军营,只盼着能派上用场。
他从未想过要将功抵过。
穆从羲却并不吃他这一套。
他坐着看了会儿顾升,他才几岁大时师兄便回了京城任职,后来他自江都入临安通通也没多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宫中与太子为伴。
对着这个师兄,他不如姐姐一般,待他如亲生兄长,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之中,穆从羲脑海中早早勾勒出那一道青俊挺拔的少年将军,最终抱憾离世。
穆从羲抬头看看身侧那条冗长的通道,黑暗的通道,尽头却是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门,门如今是关着的,上头一片澄净明瓦,往这片黑暗之中投下点点光芒。
他指节敲击着身侧椅臂,差人打开了牢狱之门。
几名吏人上前提着手脚带着撩链的顾升往外处去。
顾升只以为自己是去赴死,关押了这般久,总算是肯给他一个痛快。
那名吏人笑他:“你运道极佳,皇长子诞世,圣上下诏大赦天下,免除了你的死刑,改为流刑。”
顾升一怔,不知是听到哪个消息震惊起来,面对将死尚且面不改色,如今却绝望的回头去看穆从羲。
却听见穆从羲沉声道:“确实是运道极佳,侥幸逃过死刑。”
顾升嘴角紧抿,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信的。当日雪山之上,他主动相见之时,已知难逃一死,或许一死对他来说已是解脱。
他尤为印象深刻,那人寻到晕厥在雪地里的宝儿之时,那副无措、绝望的神情。
真是自己错了,打着深爱的幌子,一次次伤害她。
如今她竟然做母亲了吗?
顾升心中酸涩,只觉得与她之间隔着越来越多,两人被世俗推得太远太远。
他脑袋有些嗡嗡的,许久没见阳光,如今走道上一丝薄弱至极的光都叫他眯起了眼睛,眼中不受控制一般,滚烫酸涩,似乎有什么喷涌而出。
他声音有些含糊,不死心问道:“是她吧,是她”
他抱有一丝希冀,是她不愿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