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取笔名为七笔,但担心会被熟人认出来,干脆就把七改成了六。”
这个解释,勉勉强强说服了李乂。
李乂是李不言的忠实读者。
李不言写好的话本,他总是第一个看到的人。
闲暇之余,李乂会为李不言画话本插画,还会帮诗才平平的李不言想些诗句。
李不言总笑着说:“等话本火了,为父的润笔费分你一半。”
事实上,李不言写的那些话本不仅没赚过钱,还总是要往里面倒贴银两。
但李不言总是乐此不疲。
李不言是李乂见过的,最热爱生活的人。这样的人不容易钻进牛角尖,可一旦钻了进去,也比寻常人要难走出来。
一天,李不言从衙门里回到家,找到正在书房里温习功课的李乂,用力攥着他的肩膀,激动说自己写出了一本特别满意的话本。
“为父的这本话本,一定能够名垂青史!”李不言无比肯定。
李乂又无奈又好笑,作为一个官员,心里想的不是靠当官治理一方青史留名,而是想靠写话本名垂青史,这可真是……不过李不言高兴就好,就像李不言一直支持他的兴趣爱好一样,李乂也很支持李不言的兴趣爱好。
这本话本,李不言删删改改,写了足有大半年时间。就在话本即将彻底成型前,李不言一个不小心把话本手稿弄丢了。
不忍心看李不言就此意志消沉,李乂陪着李不言找遍了每一个可能的地方。这一找,就找到了詹事府。
原来话本手稿是掉在了詹事府,被皇长孙捡到了。
李乂站在长廊尽头,看着前方的皇长孙。
他早就听说过皇长孙的美名,但因为以前李不言都是外任做官,大半年前才被调回京城,所以这还是李乂第一次见到皇长孙。
有些人单是站在那里,就会让人觉得不负世间盛名。即使从来都是天之骄子的李乂,都无端生出一种自愧不如的心思。
皇长孙手里握着话本手稿,应该正在等着失主来寻,就在李不言要上前拿走手稿时,太子过来了。
没有弄清事情真相的太子误以为这是皇长孙所写,将话本狠狠批评了一顿。
这也许只是太子随口所言,但对李不言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李乂不忍心再听下去,要走出去拿走话本,却被李不言死死拉住。
太子是君,他们是臣。
君上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君上说写话本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它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是李乂在这时候走出去,肯定会被太子记住。
这种记住,绝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那天,李不言和李乂站在灌木丛里,眼睁睁看着太子批评几句后,随手将手稿丢进了一旁的观赏湖里。手稿吸饱了水,开始一点点往湖里沉下去。
就如李不言跌落谷底的心。
在夜里吹了太久的冷风,李不言感染风寒小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