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正式下葬。
江时再次找到李乂,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
李乂打算守完三年父孝就去参加乡试。
江时却摇了摇头,问了他几个很现实的问题。比如他父亲留下的家业要如何打理;他守孝期间不能去书院,要如何苦读,没有名师教导,哪怕他再聪慧,也很难从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
没等李乂思索出一个答案,江时叹息着道:“你父亲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他在信里求我日后照拂你一二。故人临终托付,我总不能不应,所以主动求了宣旨的差事,一是为了过来见你父亲最后一面,二是为了接走你。”
“《桃花渊》的事情,始终是个隐患。你若是用李乂这个身份考取功名,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时忧心忡忡。
他一言一行,仿佛都在为了李乂思量。
在李乂犹豫的时候,江时还拿出了李不言的“亲笔书信”。
信上,李不言确实想将李乂托付给好友。
“在哪里守孝都能守孝,只有你过得好,你父亲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最后,江时如此说道。
【4】
金榜题名,蟾宫折桂,风华无双。
在江时的安排和教导下,这世间少了个叫李乂的少年,多了个叫江淮离的寒门状元郎。
殿试结束后,江淮离请了三个月假回到扬州祭拜祖先,在郁大老爷的邀请下,江淮离住进了郁府,每隔三日抽出两个时辰给郁大老爷的庶长子上课。
一日,江淮离上完课,握着一本《孟子注释》走出书斋。
书斋再过去就是贯通内外院的庭院。
江淮离心里想着事情,直到走得近了,才发现郁家大小姐正在和郁家大老爷争吵。父女俩不合算是整个扬州城都知晓的事情,但江淮离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个场景,他一个外人不愿掺和进这些事情里,下意识要往后退。
在他往后退开时,身边有位穿着浅青色长衣的姑娘也在往后退。
她的容貌还没有完全长开,五官已是江淮离生平仅见。
但此时,这张艳丽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好笑。
她的目光完全落在郁家大小姐身上,没有给旁人分上一星半点。不知为何,江淮离下意识停住脚步,站在一个刚刚好的距离,安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郁大小姐把郁大老爷骂得拂袖而去,但是骂赢的郁大小姐并不高兴,瞪着郁大老爷远去的背影恨恨跺脚。
“你啊,半个时辰前还说要和你爹心平气和沟通,现在这样也叫心平气和?”青衣女子走到郁大小姐面前,笑着打趣,声音像是三月暮春时的绵绵细雨,温软多情。
“我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是他做错了!”郁大小姐攥着青衣女子的袖子,脸还有些气鼓鼓的。
青衣女子掐了掐郁大小姐的脸,哄道:“行了行了,事情已经解决,别不开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