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没人安空调,大夏天的家家门窗大开,这股恶臭整片居民区哪都躲不过去,大杂院一下就炸锅了。
“哪个龟孙子干的?!刚晾出去的衣裳给我崩了一层屎渣滓!”
“我这正垛馅儿呢!白瞎我刚买的五花肉了!小一斤呢!”
“东西俩厕所都给炸了!这让上千街坊日子怎么过?”
“谁家孩子?到底谁家孩子干的?!”
……
整片大杂院一千多居民都在用附近的俩公厕,全是带蹲坑和粪池的旱厕,掏粪车一周来一回,正常来说明天就是收粪的日子。
攒了一周的俩大粪池满满当当,扔进去两捆二踢脚,大杂院这片不止恶臭难当,还下了一场带着屎渣的粪水雨……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周鱼鱼捂着口鼻也要气疯了!奶奶个熊地!在姑奶奶葬礼上放屎雷!
她遗体还停在院子里呢!
兜头给她浇了一身粪水雨!
死都不让她死消停了!
别让她找着是谁!要不肯定把这龟孙按粪坑里腌透了!
周鱼鱼气得眼睛冒火,张大鹏却嘿嘿笑了,“幸亏咱仨在屋里,没被崩一身粪渣滓!你们看那老头,捧着碗气得胡子直哆嗦,以后他一看见绿豆汤就能想起来上边飘着一层粪渣渣,哈哈哈!”
周鱼鱼都懒得拿白眼儿翻这傻子!阴沉沉指向煤棚子,“小瑜还在外边躺着呢。”
张大鹏一下蹦老高,“我草!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子恁死他!”
周鱼鱼也气势汹汹地往外走,老娘也去恁死他!
江致远拦住他俩:“别去了,抓不着人,肯定早跑了。一起炸俩公厕,还都是这片儿的,应该是沈郁找人干的。”
张大鹏&周鱼鱼:“沈郁是谁?”
江致远指指余庆街那边:“沈厂长家的大儿子,大杂院这片的房东。”
张大鹏:“草!那个狗逼精神病!”骂得凶,人却老实了,不再撸胳膊挽袖子要去找人干架了。
周鱼鱼:“哦。”其实她有一箩筐问题,首先就是沈郁是谁?前世没听过呀?沈郁炸厕所这事儿她也没印象啊!
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前世她现在不是在医院躺着呢嘛!刚醒徐美凤就说医院乱糟糟还都是病气,不顾医生阻拦强行给她办了出院,看她虚弱得走路都打晃,就把她送乡下养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