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方亮鱼鱼就被一阵大鹅嘎嘎嘎嘎的叫声吵醒,睡在她身边的狗剩丝毫不受影响,依然香甜如小猪,院子里狗剩奶奶已经一边吆喝着大鹅出去吃草一边咄咄咄地剁猪草了。
院子旁边的羊圈里那只母羊带着几只小羊羔在咩咩咩地叫,还有一头小毛驴和一只大公鸡、十几只母鸡也在跟着凑热闹,真是热闹得跟大集似的。
“艳红!艳红啊!你去看看狗剩,别又没盖好凉了肚子!”
“艳红!早饭吃粥还是面汤?”
“艳红啊!昨下晚儿来咱家的那小子呢?早饭在咱家吃不?”
“艳红……”
老太太的嘴就没停过,一声高过一声地叫楚艳红,楚艳红那屋就跟与世隔绝似的,怎么叫都没声音。
鱼鱼看看身边一点不受影响打着小呼噜的狗剩,真是母子,神经都这么强悍!
不过,也有可能是天天被这么叫,都习惯了。
鱼鱼其实挺吃惊的,以楚艳红的暴脾气,能忍受婆婆这么一声一声的吵,连句嘴都不回,真算是个奇迹了。
鱼鱼不习惯这个时候起床也没兴趣出去给老太太助攻,任老太太多吵都不动,就躺在炕上看棚顶。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老太太喂了鸡鸭猪驴,赶着羊去地里走了,鱼鱼才起来,走到院子里就见楚艳红蹲院墙边刷牙,看见他赶紧吐掉满嘴的泡沫,“小鱼儿!今天跟姐去镇上吧!姐给你剪个郭富城头,跟电视上一样一样的,老时髦了!”
鱼鱼看看褪去浓妆艳抹脸上还带着点肉嘟嘟的楚艳红,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姐,你这衣裳真好看!穿上显得你特别白!”
楚艳红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够不够白,一听马上乐了,“你小子行啊!这么小一丁点就这么会说话!长大了还了得!诶,你这头发不行啊!跟狗啃的似的!走吧,跟姐去镇上,给你捯饬捯饬,保准你马上能找着对象!”
鱼鱼任楚艳红扒拉她的头发,笑嘻嘻地看着这个青春惊艳版的楚艳红,眼里有光,生机勃勃,幸福满足,干脆爽利,真好啊!
狗剩也起来了,楚艳红随手给她五毛钱,“别下河,别往镇上跑!我回来听你奶再念叨你,看我不揍你!”
狗剩笑嘻嘻地伸手:“妈,再给我五块,我跟鱼鱼去城里找我爸去!”
楚艳红的丈夫是机械总厂的钳工,只有周末放假能回来,平时都是住厂里宿舍。昨天晚上鱼鱼来借宿,狗剩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