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尸骨的特征来画出致死者于死地的凶器,是一门技术活。
从前顾月轻在工作上有个在画骨方面能力极强的拍档,所以这些活儿根本就不需要她插手。
但如今她不上场也不行了。
“你看这骷髅上的裂痕,凹凸不平,足以说明死者生前是被重物敲打,连脑壳儿都被敲碎了,证明凶器定是个铁制品。”
顾月轻一面分析着,一面手不停地在宣纸上绘画出凶器的模样。
“顾琦思发病时,非常享受鲜血给她带来的刺激感,以缓解病症,所以她所选用的凶器,重量定不轻,否则不会让一个人的头颅损伤致如此严重的地步。”
顾月轻的解释,条理分明,让人有种剥茧抽丝,重见天日之感。
饶是夏瑾言,也不由听得出神,“所以你的结论是?”
“铁锤。不过,这种铁锤并不是我们寻常所见的那种铁锤,而是顾琦思为了发泄,特意制造出来的,并且这个铁锤寄托了顾琦思的精神,所以她绝对会将其藏在一个鲜有人知的地方。”
顾继南为了给顾琦思洗脱罪名,定然是做足了准备,将能销毁的证据都销毁了,以便顺利地将罪名推到顾倩语的身上。
但顾继南定然不会想到,顾琦思还藏了个杀人用的工具。
顾月轻能百分之百地笃定,即便顾琦思知晓顾继南会救她,她也绝对不会说出,她杀人用的工具。
因为,这凶器是顾琦思的灵魂所在!
画草图是个较为漫长的过程,在此期间,大理寺的审问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夏瑾言便亲自前往大理寺。
而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顾月轻与云之俩个人。
云之这个男人很安静,鲜少说话,见顾月轻在忙,他便十分自觉地盘坐在床边的绒毯上。
托着下颔,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月轻忙活。
直至夕阳西下,月上三竿,房内的灯火被窗棂外吹进的冷风刮得忽明忽暗。
原本胸前的闷痛感已经消减了许多,但她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描绘凶器的外貌,胸口处便又开始隐隐犯疼。
冷风迎面,顾月轻觉得嗓间隐隐作痒。
但看趴在床边,睡得一脸无害的云之,顾月轻还是忍住了咳嗽,下了床,想去将窗棂给阖上。
结果因为房内有些昏暗,顾月轻脚下一个没注意,绊倒了凳脚,受到惯性的作用,身子便直线往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