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七月,闷热又潮湿,尤其在梧城一带。
经过一场持续了七日的鏖战之后,曹世荣已被朝廷的兵马逼至沿海的山崖之中躲藏起来,粗略计算,他的身边,大约只剩下不到三千人的兵马,进入了粮尽兵绝的境地。
而这一夜,他试图从海上逃走,另谋出路的时候,终于被萧韫之的人马发现,在追击之下,将人围在了海边的山崖之处。
彼时,经过一日的追击,曹世荣的身边,只有已经负伤的高乘风和一个近身侍卫,以及二十来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亲兵。
但面对萧韫之的千军万马,即便如此,又如何能逃出升天,结局已是注定的,要么甘愿投降,被萧韫之押送回京城,而等待他的,也只是晚一点死亡,要么将这海边悬崖,当成最后的葬身之地,留个体面,或许还能被后人称赞一句。
萧韫之坐在马上,从山林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亲兵,谢晦也骑在马上,便在他的身边。
曹世荣如今已只剩死路一条,倒也不必让人太担心,所以,萧韫之一个手势,跟着的兵马,便渐渐往后退了三丈的距离,但仍将曹世荣残余的兵马紧紧包围住,唯有萧韫之和谢晦,乘着马儿站在曹世荣一丈之外。
交手半年,曹世荣对萧韫之已经非常熟悉,当然,对萧韫之的恨,也比对东澜皇室东方氏族的恨更多。
此时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一身狼狈,自知已无退路,不免自嘲地笑了一声:“恭喜萧将军,此番回朝之后,便要因为此次杀我千万兵马,平步青云。”
萧韫之淡淡道:“托曹王的福。”
曹世荣面上带着阴鸷的笑,看向站在萧韫之身边的谢晦,意味不明地道:“谢小将军好歹也是镇远侯之后,可惜你此次来南方,只是个小小的副将,前些时候,萧将军不在军中,你尽心尽力,不知此次回朝之后,能占得几分功劳?”
谢晦自然是冷漠着眼,连跟曹世荣说一句废话的意思都没有。
萧韫之听着这话,不由笑了:“都这时候了,曹王还有心思在这玩儿挑拨离间呢?”
曹世荣看着萧韫之和谢晦,好像明白了什么,最后脸色渐渐沉下来:“看来,两位关系匪浅。”他嗤笑道:“就是不知道,皇帝是否乐意看到镇远侯府与如今的平南将军关系这般亲厚。”
谢晦似乎终于对他的话有了一些反应,这时候终于抬着眼看过来,但眼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与你无关的冷淡。
曹世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