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东方昭是惠帝最大的秘密,他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本也没有继位的资格,毕竟他只是先皇的侄子,但奈何先皇的孩子里,不是早夭便是无能,成年之后,唯有与皇后所生的长子,成年之后便被封为忠王的东方昭有资格继位。
他同样有野心,所以,二十年前,暗中策划了一场忠王谋逆案,也逼死了病中之中的先帝,才有了这二十年来的皇位可坐。
而当年,此事的参与者,还有太子的母族王氏。
这件事,是惠帝最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这些年,一旦有任何与忠王相关的风吹草动,他都必须立刻处理。
唯有萧韫之是例外。
惠帝紧紧地捏着那一则消息,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初见萧韫之的时候,觉得他身上那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你胆识与勇气,当时便觉得与年轻时候的东方昭非常相似,却并不深想,如今再回想起来,只觉得惊骇。
惠帝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御书房里也几乎落针可闻。
暗探道:“陛下,王老大人已在城外等候传唤。”
所谓王老大人便是当日便发落出京,无诏不得进入京城的太祖外祖,也是唯一知道惠帝登位的缘由的人。
惠帝沉声道:“秘密将人带进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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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世荣没有跳海,也没有自尽。
这样深藏多年的人,大约也不会有这种自绝的念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哪怕被萧韫之抓住,也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随着曹世荣被抓捕,本就所剩无几的曹兵更是群龙无首。
战乱半年的南方,已经恢复平静,时值夏耕,百姓重新恢复了农耕生产。
可当日,曹世荣的话,却不得不让萧韫之和谢晦放在心上。
收兵的事情,可以交给底下的人处理,而直到朝廷中来了圣旨,大军才能回朝。
谢晦道:“过来这么些时日,陛下应当已经收到消息,兄长打算如何做?”
事关重大,谢晦难得正正经经地叫萧韫之一声兄长,颇有唯他是尊的意思。
萧韫之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着急,拍了拍谢晦的肩膀道:“二十多年了,也是时候了,我都等了这么多年,既然曹世荣将机会送上来了,岂有白白浪费的道理?”
谢晦抿唇不语。
萧韫之问道:“舅舅可有给你来信?”
北方战事已了,镇远侯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