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丞相的声音,辰让伸手便将张玲珑塞到桌下,下一刻丞相便进了来。
张玲珑知道丞相来这里必是为了他吓太妃的事,当即捂住嘴巴不敢出声,只敢支着耳朵听声响。
而华自达自打进了殿门,脸上颇为惊恐,手指更是发着哆嗦,他道:“皇上,先帝的魂魄回来了!不仅如此,先帝还大张旗鼓地找上太妃,想来是先帝陵墓的风水不好啊。”
辰让看他,并未接话。
华自达又道:“得挪坟。”
辰让懒得搭理他,又拿了笔继续誊写诗文。
见她不应,华自达心里又急又慌,在那里转来转去。
他知道,先帝一死,太妃本该随着那些嫔妃一起殉葬的,可太妃是他的幺女、是他从前放在心窝的小盛儿,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殉葬?
所以他才欺负辰让年纪小、做不得主,力压朝堂争论,执意保住了小盛儿。
谁知那死了的先帝却没答应。
小盛儿说今晚她看到先帝穿着爱穿的红衣敲了她的门——是先帝的魂来质问她,要抓她去殉葬……
如今正吓得一团抖擞、精神恍惚。
他这个做爹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既然先帝不肯罢休,皇帝又不答应挪坟,他只能另想办法。
终于,华自达做定了主意,抚掌道:“那便先开一场祭祀,镇一镇……不,安一安先帝的心才好。”
若是还不管用,再挪坟!
他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让死人给折腾死?
“就依丞相所言。”辰让抬头,“孤还有课业没写,您先出去罢。”
华自达一顿,自觉被她嫌弃,可仍是说道:“皇上,太妃惊吓过度,您不去看看?”
辰让淡淡:“孤若去了,太妃会更怕。”
闻言,华自达一怔,随后便明白了:新帝与先帝的模样有五分的相似,若是她去了,小盛儿的病怕是会越重。
“皇上心生长进,老臣十分欣慰,便先告退了。”
“嗯。”
等华自达一走,张玲珑便从桌底冒出头来,问道:“皇上,太妃是我吓到的。”
辰让低头看他的那身红衣:“回去把这衣服烧了。”
“烧了?”张玲珑眉头轻蹙,他看着这身新衣,分明是最艳丽的红色,分明才穿了不足一日,为什么要烧了?
“不烧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