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三人两坐一站,周光鹿活动了番酸麻的腿脚,看了看时辰,说道:“皇上下午不是还有课业要学,再不回宫丞相又要唠叨了。”
“孤不喜欢唠叨,也不喜欢丞相。”辰让看他,“你去做新相不好吗?”
周光鹿暗道:他做新相?就算有朝一日,他成了新相,那也是要被她骑在脑袋上的。
他摇头:“丞相老当益壮,臣不敢。”
“有一种药,可以使人短暂虚弱。”辰让问道,“你可知道?”
周光鹿一顿,将头摇成拨浪鼓:没有!他不知道!
“皇上再不回宫,太妃也要跟着受训的!合宫都不安生!”
辰让终是作罢,起身走了。
张玲珑吃得饱了,跟在辰让身后自是心情颇好,待回宫后,辰让去看书,他便要撩喜准备笔墨,写家书。
撩喜好奇他写了什么,待看到称呼时,这才明白。
竟是写给父亲的。
撩喜虽是朝燕宫的人,可之前丞相已经嘱咐过他,要他仔细盯着张玲珑的一举一动,否则就要神婆招来邪灵,要他死状凄惨。
他自然是全同意了。
不过,在汇报丞相前,撩喜先去了帝书阁。
毕竟,皇帝才是这宫里的主子。
临近晚膳,周光显已经走了,辰让却还在抄写今日的课业,字迹依旧狗爬似的,眼前亦是有些模糊。
她揉了揉眼睛,抬头便瞧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当即掷出手中的笔。
撩喜吓住,他感受着穿透帽子的那只笔,以及滴答落下的墨渍,终是腿一软、跪地道:“皇上饶命啊!”
辰让认出了他,知道是张玲珑宫里的人,便示意他起身,问道:“何事?”
撩喜便将张玲珑写家书的事一一表明,并将丞相对他的嘱咐(威胁)也交待出来,然后抬头看向辰让: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皇帝,日后必然是比得过丞相的。
所以,他要站在皇帝的这一边。
故而,只将所有的东西,一字未落、托盘而出。
闻言,辰让轻蹙了眉。
张玲珑写家书?
可他不是父母双亡吗?
难道还有养父?
她方才想到,往年无论是她的爷爷还是父亲,选人入宫的时候都要调查清楚底细的,偏偏张玲珑的身世——她没有想到这一桩,就连丞相也未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