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朝皇帝的后宫,从上至下共有皇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八个等级,如今皇帝封了撩喜做少使,虽然是个最末等的位分,可到底也是个位分。
他可是个太监呐,哪里好了?皇上居然连朝燕宫都给了他?
张玲珑看着辰让,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不明白,他究竟是哪里比不过这个太监。
难道,就因为这撩喜才十九?
辰让终是停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瞧他,相较于张玲珑的惊诧,她却觉得此事再正常不过了。
反而说道:“张玲珑,你唱戏好听,以后在朝燕宫中可以为撩喜唱,孤这里暂时不用你伺候了。”
说罢便继续写字。
张玲珑气得胸口发闷:怎么,皇帝这是将他当了抹布不成?说要就要、说丢就丢!
可辰让毕竟是皇帝,哪怕他有什么怨气,也不能发作。
他看辰让似在誊写课业,一瞬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问她道:“那丞相若来查皇上的诗文,也不必我去抄了?”
“不必。”辰让头也没抬。
好么,一番殷勤全似一盆泼出去的臭脏水,没人要还惹人嫌!
张玲珑的鼻孔喷着略粗的气息,只瞪着辰让瞧,后来更是瞪向撩喜,见状,跪地的撩喜将头埋得更深了。
不过,幸好没多久,张玲珑终是离开了。
撩喜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辰让,悄声声地说道:“皇上,方才奴才可要吓死了,公子的脾气不太好,还以为他要打奴才呢,谁知居然忍住了。”
辰让搁了笔,心里有些烦乱。
当初她要用撩喜,便是要他去查一查张玲珑的底细,撩喜有了她的令牌,出入案室查找县志卷,这才将张玲珑的身世拿到。
张玲珑曾说他父母双亡,可撩喜却查到了张玲珑还活着的生父——张丰年。之前张玲珑写的家书也是证据。
且他的生辰也不是三月三。
父亲与生辰,这两桩,都是张玲珑撒了谎。
张玲珑虽是戏子,可辰让本觉得他心思通透又生得好看,所以当初才会不顾丞相的阻拦,非要把他留下。
可如今张玲珑接连说谎,倒不知……他有什么苦衷?
但,就算有苦衷,也不该骗她。
否则,只会令她觉得,张玲珑,不过一个小人……
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