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让。”
又是丞相不让?!
张玲珑本是生气的,可耳边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起来格外安抚,他终是揪了辰让的袖子,说道:“那你就不能让丞相同意吗?撩喜都能去,我怎么就不行了?”
辰让许是叹了口气。
二人久久没有说话,烛火燃至最后,一闪又一闪,门外的小太监不敢进门打扰,便让那只烛火直至燃尽为止。
屋子里暗了些许,正如张玲珑此刻的心境。
不知是否烛火熄、贼胆起,他突地环住了辰让的小身板,呜呜咽咽地伏肩哭诉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嫌我老还是嫌我丑了……”
辰让好脾气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抚。
张玲珑却越发胆大,将鼻涕都蹭到她的外衣。
这还不止,他还与蚕蛹一般扭扭晃晃,加之今日穿的还是一身绿色衣装,更似一条青绿虫子。
辰让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么大一条青绿虫子,想一想都有些吓人。
更何况,还是一条会蹭鼻涕的大青虫子。
辰让眼一瞥,正好瞧见桌上的毛笔,伸手一捞,狠狠地蘸了一袭墨,然后一路飞划,最后正正地点到张玲珑的眉心。
张玲珑只觉眉心一痛、一凉,不知被什么戳了,本在疑惑,谁知余光扫见一抹黑色,吓了一跳,当即站起身来。
起身之后,眉心的那团黑色墨渍便沿着高高的鼻梁、脸颊、下巴纷纷滴落到地面,还有,他的衣裳。
张玲珑眼睁睁地看着漂亮衣服被弄脏,心中情绪复杂。
好啊。
皇上嫌弃他,所以才毁了他的衣裳。
他看向辰让,目光中有委屈,更有难以置信。
“哭够了就回去,别扰孤看书。”摆脱了大青虫子的辰让这才放下笔,垂头看书,一副认真模样。
可是,却在张玲珑并未看到的时候,悄然扬起了嘴角。
“行,我走!”
张玲珑愤愤道,只觉自己备受嫌弃,便气急败坏地拿袖子擦了眉心,却越发将脸擦成了大片的黑,出门的时候还惹得旁人多瞧了几眼。
小太监:皇上真像个孩子,就连惩罚人都这么好玩。
周光显:……幼稚!
不过,他喜欢。
周光显看向屋内的光影,心中想道: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