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果然,下一刻辰让的声音便透过木板传进来,她道:“张玲珑。”
这声儿不轻不重,张玲珑却是一动不敢动。
等了好久。
他终是捏了嗓子、扮成女子的声音说道:“张玲珑不在,早走啦!”
听着恭房里不男不女的声音,福琪梦觉得耳熟,眉一挑,登时要把木门打开,谁知里面别得结实,只能望门兴叹。
但福琪梦可不想放过在皇上面前“邀宠”的机会。
他看了眼一人多高的恭房,来了主意,脚一蹬便要爬进去,待落到墙头时,恰好与张玲珑大眼瞪小眼、对了个正着。
福琪梦哈哈一笑,指着他道:“果然是你啊张玲珑!”
完了,暴露了!
张玲珑惊吓之余,又闻木门有异响。
“咔吧!”
一声脆响,木门便给辰让拆了。
福琪梦:!
张玲珑:……
当皇帝的手伸过来时,张玲珑虽觉得那指尖修长有力且好看,但他知道,或许这只手会将他丢出恭房外几丈远,又或许……
藏了什么毒药。
总之,张玲珑的眼睛里盛满了害怕。
可辰让只是牵了他的衣袖。
仅此而已。
牵扯张玲珑的力道并不算大,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来,数日之前在宫中,因着太妃遭遇先帝的缘故,神婆神公们齐聚太妃宫向他泼水时,皇帝也是这样将他拉走的。
那时他是落汤鸡的模样。
皇上也不嫌弃。
而今日,他在恭房熏了那么久的臭味,皇上仍然没有嫌弃。
这……
待醒过神来,张玲珑已经坐在了梳妆台上。
负责给辰让束发的小太监正埋头偷笑。而辰让,也不知何时更换了衣物与妆容,这么看上去,竟跟个伙夫差不多。
张玲珑本在疑惑为何,直到他的目光扫到镜子,才蓦然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
他?
镜子里的张玲珑早已不是先前的模样,如今的他着布衣、素钗,脸上亦扑了脂粉,显得面目白里透红,似初春的桃花小朵般羞怯。
眼一眨,更显无尽娇憨。
一瞧便是寻常百姓家不谙世事的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