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还不行?
到底不是亲生的。
太妃没忍住,待回到自己房中,又给丞相写了封信。
阿织在旁轻缓磨墨,本不知太妃去皇帝处发生了什么,可在看到信中提及额头有疤之人时,不由一顿。
太妃的信,除了诉说近日之事外,还在询问丞相为何没有回信。
太妃算了算:距离上次她禀告皇上失踪又复还,这都两日日了,她那父亲纵然再心大,也不至于连封回信都没有。
就算耽误了,这次也该回了。
信件的末尾,太妃狠狠抒发了自己的怨念。
她道:皇上与丞相全视本宫于无物。
即便如此——本宫无悔。
写完,便让阿织去传。
可这次,阿织虽唤来了信鸽,却未将太妃的信件放入,扬飞鸽子后,她转身,恰好与竹忍对视。
从一开始,竹忍便在她身后,所以从阿织唤来鸽子到她放出空信,竹忍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不知道小宫女为什么这么做?
他看着发饰寥寥的阿织,对她伸出手,问道:“信呢?”
阿织看他,一双眼睛里清澈见底,似乎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许久,竹忍终于放下手。
“既然你说不出话,我去问太妃。”
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手指突然被人牵住。
竹忍一怔。
转眼,便看到阿织在对他笑。
那笑清清浅浅,却能令人不由陷入,竹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二人相牵的手放开,可随即,阿织又拿出一物。
宫女的衣袖隐隐露出那抹熟悉的红,可竹忍的目光却盯在她的手心——躺在阿织手心的,正是那日他插在她发间的步摇小钗。
见他发呆,阿织又笑着将那小钗簪到了那寥寥发饰之间,不知是不是错觉,竹忍总觉得此刻的小宫女,很像夏夜露水滴落的轻粉荷花。
这样的小宫女,怎么会做出坏事来呢?
是他多疑了吗?
后来,阿织将那封信给了他,自己则戴着那钗离开了。
竹忍发了很久的呆。
当他终于回神的时候,这才展开手中的信。
信中……
空白一片。
太妃,为何要传一封空信呢?
夜深了,竹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