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半夜敲你家大门拉你上天台吹晚风,整栋楼大妈骂街的肺活量能练出来怎么说也有我三分之一功劳,时差都是洒洒水啦。反正你和我说话也是写字,那样还不废纸。美国好歹也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这年头是人是狗都流行往那边run,搞不好还能帮你治好病——当然我没有说你是狗的意思,就算有我也不会承认。”
夏弥的声音渐低下去,最后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轻松熊肚子里不说话了。
许朝歌俯下身去,伸出的手掌悬在空中一直没有落下,半晌后他舒缓而无言地叹息,揉了揉夏弥的脑袋。
“Rua!”夏弥猛然转头,两手中指扯开嘴巴,大拇指把双眼下皮肤拉长露出眼睛中的血丝,口中发出含糊的吼叫,做出的整张鬼脸直直顶在许朝歌眼前一寸的地方。
“这次吓到了吧?”
“嗯。”
许朝歌怔愣了片刻,然后他们相视而笑。
窗外点滴至天明的雨水依旧点滴落下,这座滨海小城的春天还躲在枝头最细小的嫩芽后面不肯出来。若是把时间的尺度拉长拉远,百十年的后世笔触应当为此刻写下诸如“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籍籍于千万人中的懵懂少年即将踏上一条改变世界的道路,过去的一切从此都对他永远地关闭了。”这类史诗般沉重的句子将道理向世人诉说。
但少年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若是某一刻他们在打马扬鞭过闹市时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便已经不再是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