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枯瘦如同恶鬼的手指重新翻开了桌上的档案,掠过满地的死侍残肢以及泼洒在雨中的污血,最终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面。
而一旁曼施坦因静静注视着窗外将无穷光与热洒向大地的朝阳,轻轻吐出了那个名字。
“许朝歌。”
“四阀之一的许氏族人,于灵视开启之前有姓无名,灵视开启掌握言灵后年轻族人将为了名字与荣耀,彼此之间进行挑战。成功者将被冠以华夏城池之名进入嫡系,失败者则以自取之名归入庶族。而其中唯有被钦定的家主继任者能够以中国历代古都为名压倒同辈。一如加图索家族将恺撒大帝之名赐予了他们这一代人中被钦定的皇帝。”
“我们探员所搜集到的资料显示,他在襁褓中被送入福利院时就叫许朝歌,并且在人前从始至终都是在扮演哑巴的角色。”
施耐德自始至终音调平稳嘶哑,但就连向来迟钝的古德里安都在那最后一段的讲述中体会到一种莫大的敬畏。
出生即开启灵视,执掌着几乎能屠戮一切的究极言灵,难怪能以殷商最后也是最广为人知的古都为名。不过东方的世家门阀都是疯子吗?明知却偏偏放纵一颗能把整座城市送上天的核弹独自在人群中生活?
古德里安不由得屏住呼吸双手合十,默默为许朝歌筒子楼内邻里和睦而欣慰祈祷了。
“所以这就代表我们将要以卡塞尔学院代表的身份和这群疯子抢人吗?”祈祷完毕的古德里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门阀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任由他们的下一代的NO.1在外孤身游荡十六年?”
“因为他们就是一群这样的疯子。秘党的贝奥武夫家族在婴儿出生时会以龙血沃灌他们,不能承受这种洗礼的失败者在襁褓中就被扼杀,但挺过来的孩子大概率成为混血种中的翘楚。而在厮杀中传承数千年的门阀们更狠,听说同为四阀之一的李阀曾经将上代青仙徒手与一头龙形死侍关于一处,那时她才十五岁。最后他们也成功获得了一位足以傲视同辈的仙人。这样对比来看许阀将许朝歌放养十六年也不是不能接受了。”曼施坦因的语气生冷如铁。
施耐德纠正了他:“并非十六年,按照档案来看门阀获知这一消息最多比秘党早三年,此前许朝歌的存在被来自一股第三方的力量掩盖了。”
档案翻过一页,施耐德的视线落在冷寂雨夜下孤身坐在大排档屋檐下的男人,黑色的烙印着半朽世界树徽章的手提箱放在他的手边,男人的身前点着一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