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五六楼之间的楼梯转角处停住。
以三角队形严阵以待的战术小组队员身体紧绷,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炼金长剑,不过在发现推开安全门从六楼走下来的是一位少年,随即他们才松了口气,彼此对视一眼让开了过道。
许朝歌反手关上身后那扇安全门,点了点头示意之后沉默地穿过了三人。
仿佛有卵石沉入水底,无形的领域在许朝歌正式踏足五楼走廊的这一刻被触碰了,水波荡起微不可察的涟漪传向远方。
深海一般的精神重压瞬间落在了许朝歌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那是来自走廊里另一头上位者不容挑衅的威严。
如果长时间处于这种重压之下,以待命战术小组队员的身体素质应当很快就会被压垮。但现实却并没有,因为傲慢的上位者蔑视般放过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一如山林间的猛虎巡视领地时只会向着够资格的对手咆哮,从不会去在意脚边杂草枯枝的兴衰与否。
“让所有人都离远点,这里不安全。”许朝歌回头向准备依旧留在原地待命的战术小组叮嘱了一句,声音因为长年保持的缄默而沙哑。
如同遭受冒犯因此被触怒,随着他开口说话,于是黄金瞳点燃了,一个更加宏大的精神领域以许朝歌的身体为圆心向八方撑开,范围各自向上和向下覆盖了丽晶酒店一共六层。原本施加在他身上的重压被立刻粉碎了,有赤金色的熔岩在他眼底悄无声息地流淌。
空气在这一刻恍若凝滞,取而代之的是死亡与毁灭的概念在天地众生间流转。
一股无可抵御的莫大恐惧席卷了被黄金瞳笼罩的队员,他们的心脏试图将更多的血液泵出并输送向全身器官用以刺激激素分泌,但超频的心跳很快达到生理极限,随后带来的是心律失衡乃至短暂的心跳停滞,好像有镣铐同时锁死了喉咙与心房。
好在许朝歌很快就转身离去,恐惧和死亡一并被带走了,只有汗出如浆而在眨眼间凝干的队员各自瘫倒在墙角,他们又强撑起身体踉跄爬上楼梯逃离此处,宛如上岸濒死的鱼努力拍着尾鳍蹦哒向江河。
死亡和毁灭向着幽长的走廊深处进发,两方领域彼此挤压试图碾碎对方,强大到足以影响现实的精神在空气中碰撞出一簇簇火花,一盏一盏的应急灯光随着许朝歌走过而无声地破碎,墙壁上的画作失去了往日曾经照亮过它们的光芒,于是陷入彻底的黑暗,只有走廊尽头还有影影绰绰的日光。
位于八楼的调度室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