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爆炸声彻底平息下来后不久,丽晶酒店楼道里终于又有了新的动静。但响起的脚步声很是拖沓,放在平常时刻大概就是网瘾少年在又一个通宵之后拖着冲浪冲到好像肾虚的身体慢慢爬楼梯。
是路过大妈都要叹息“现在的小年轻越来越不行”的程度。
天台上所有人屏气凝神视线都死死盯着一处,大多人的神情都像是刚刚入行还沉不住气,正焦灼等待双色球开奖结果的年轻彩民。
当然风轻云淡的资深彩民也有。
比如此时的卡塞尔学院教授三人组和来自世家门阀的拄杖老人,面上似乎都是如出一辙的胜券在握。
“结束了。”
来自世家门阀的拄杖老人挪动了一下脚底的老北京布鞋率先开口。
“有种在拉斯维加斯玩21点等待荷官最后开牌的感觉。”老人长出了一口气。
古德里安针锋相对抓住机会回呛了一句,势必要在言语中保持秘党与卡塞尔学院的威严:“哦?原来你们门阀中人也去过拉斯维加斯玩过两把?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悬梁刺股的苦修士,去赌场也只去过自家的澳门赌场。”
悬梁刺股这个成语不能……倒也不是不能这样用,不过说得你自己好像知道拉斯维加斯赌场门往哪边开一样?怕是对赌场的印象还是这几天在门缝里塞进来的“澳门皇家赌场性感荷官发牌”小卡片上面获得的吧?
曼施坦因斜眼瞄了神情肃然的古德里安一眼。他的腹诽如此,但也没真的说出来去揭穿老友连德州扑克玩法都搞不明白的纯良真面目。
“你是想说牌桌上赢家通吃吗。”施耐德淡淡地回答,“可是谁坐庄谁又是闲家呢?代表地主身份的世家门阀,还是捷足先登的卡塞尔学院?”
“不用太过引申。”老人笑了笑接着说,“我只是随口一句单纯为了说明气氛罢了。”
“况且……”他顿了顿,“我的想法和你们一样啊。门阀当中最讲究的就是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如果白帝能战胜朝歌,那她也不会是白帝了。”
白帝。
施耐德记下了这个张狂睥睨的名字。
这时候锈蚀门轴转动的“吱嘎”声响传来,一直虚掩着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了。
还未彻底凝干的血液顺着笔直犹如刀削般的西装裤管嘀嗒流下,打湿了门前的一小块地方。
天台上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通道,又齐齐转身盯着刚从阴影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