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幢齐高的红砖楼中间夹出一条只能容两人通过的逼仄巷道,巷道前后有半人高的白色警戒线斜斜地耷拉着,勉强算是拦着出口入口表示禁止通行。
三三两两的无聊路人姿态或蹲或站,揣着口袋在路边彼此闲聊。临着四车道的大道上,街摊商贩烤土豆的烟气袅袅升起,还没来得及蹿高一点,被莫斯科城里穿街走巷的硬风一吹就散了。
说起莫斯科人们的第一印象大概是克林姆林宫与红场、能当板砖锅盖使唤的大列巴和“哈尔滨特产”的俄罗斯红肠、还有粉碎了二战德军闪电战神话的莫斯科保卫战。
但许朝歌对这座千顶之城的第一印象则是这里的风声凄厉而冷硬,仿佛带着高加索山脉的高耸森寒,每每吹来都让人感觉像是有锈蚀的钝刀贴着脸颊擦过。
算上昂热让许朝歌体验卡塞尔学院校园生活的时间,距离第一起命案发生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久到足够让街坊邻居都不再把这件骇人听闻的命案当作值得自己在人前提及的谈资了。
但随着第二起、第三起手法相同的命案发生,原本已经被警方暂时放下的第一起命案现场又形成了现在这样外松内紧的格局,风言风语一时滚滚燎原。
没有秘党执行部清场接管案件的帮助,许朝歌的行动很简单,先依次实地走访三处案发现场收集线索,兴许能够用自己对混血种的敏锐感知直接逮到重返现场的凶手也说不定。
人群中长得最靓的和视线中光热最强烈的八成是凶手。
嚼着口香糖的许朝歌站在红砖楼的天台上,目光从底下闲聊路人扭动的腰胯间与露出的手腕处扫过。
对面楼里正把床单晒到窗外的俄罗斯大妈抬头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许朝歌抬起手中的摄像机向她回以一个友善的微笑。
其实现在他所站天台上本来同样有便衣盯梢,但许朝歌假装听不懂俄语连猜带比划,加上护照上显示的入境时间戳让对方打消了怀疑。
下楼的时候伪装成醉酒在天台上打醉拳的魁梧汉子操着一口俄式英语告诉许朝歌“there”“dangerous”“runrunrun”。
——其实不太dangerous,毕竟对面还有人家踏实住着。许朝歌看过丧生在这条幽长巷道中的受害人资料,按照她平常的生活轨迹分析,这里并非最佳下手地点,历史底蕴厚重的莫斯科老城区有大把比此地更加隐蔽破败的场所。
警方和案卷上的分析有两种可能,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