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倾颓的是高耸入云的雪山,即便在死侍浪潮中都没有垮塌的雪山终于崩碎了,海啸般的冰雪向四方冲下,在越过某个界限时却又十分突兀地消弭无形。
随后是冰原大地,深不可测的裂隙在大地上蔓延开来,俯瞰如同一张致密的蛛网。大地就此分为无数块,和水杯中消融的浮冰一样向着深渊倒下,不论是番茄汁又或者百事可乐,黑红全部被更深遂的黑暗吞没了。
天穹最后倾覆下来。
许朝歌在车厢床铺上睁开了眼,在他的床头正放着一个流光溢彩的水晶球。旁边地毯上滚落一地的是从桑达到索尔斯六人,其余人都依旧陷入在沉睡之中,不知道他们在梦中死去了几次,又失去了哪些记忆。
他伸手解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副亮银色的手铐给芒多和沃登拷在一起。
这玩意是执行部黑风衣连同文件提供的,据说是出自装备部之手,黑风衣临走之前还特别多嘴叮嘱了许朝歌一句说拷上了犯人之后离这东西远点,放心犯人是绝对跑不了的……
搞得许朝歌云里雾里。
许朝歌拎起网球袋翻身越过地上人群推开了车厢房门。透过走廊上的窗户看过去这列火车并没有按照列车行程表里说描述的那样正飞驰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上。
相反它静静地停在了这个荒芜废弃的木制车站中。
被杂草爬满的铁轨上还留下了两行列车压过的崭新痕迹,只能说这枕木和铁轨都足够结实,否则一行人怕是还做着梦就翻了车。
但如何把这群人送回莫斯科也是个问题。
许朝歌摩挲着网球袋四下寻找,希望在某个角落里能发现被人遗忘的推车或者木板……
一无所获,但两束车头灯射出的金光照亮了废弃月台上的黑暗。
只看见一个腰长腿更长的姑娘正踩着双恨天高冲着这边招手,她手边扶住的车门并非劳斯莱斯或者宾利,而是一辆拖斗硕大的拖拉机。